江文清有點不敢看他,垂首輕輕道:“邊荒集二度失陷,我們被王國寶的水師攔河截擊,在我感到—敗塗地的絕望時刻,得你及時救了文清,然後便是燕飛斬殺竺法慶的捷報傳來,我忽然再充滿了鬥志,對未來充滿希望。有一天我會親手斬下聶天還的首級,更不會放過胡叫天那叛賊。”
劉裕心中湧起萬丈豪情,斷然道:“不論如何艱難,我劉裕必會助文清達成心願。”
江文清神情激動地朝他瞧來,秀眸射出火熱濃烈的感情,脫口叫道:“劉裕!”
劉裕冷靜自信地道:“你真正的殺父仇人,並不是聶天還,而是桓玄,我劉裕在此立誓,會徹底地為文清洗雪此深仇大恨。”
江文清當然不明白劉裕化悲憤和無奈為力量的心態,雙目淚光閃閃,感嘆的道:“劉裕!”再說不出另一句話來。
劉裕醒覺過來,不過並不介意江文清誤會,說到底沒有人會介意如此迷人的美女對自己好感大增。
不過亦怕她投入自己懷裡哭個梨花帶雨,他實在不願心中在想著另一個女子,同時又和她親熱。
忙分散她心神,微笑道:“文清不是有事來找我商量嗎?”
江文清沉默片刻,情緒恢復過來,若無其事的道:“我只是想問清楚在這次行動中,戰船隊該負擔的任務吧。”
又欣然道:“現在任何人想到新的土意,都分秒必爭,第一個要告訴的物件便是我們的劉爺。”
劉裕謙虛道:“因為我是負責統籌所有意見的人嘛。”
江文清道:“當然不是這樣,以前誰有疑惑和難題,只會找志同道合的人去傾訴,以爭取支援。現在人人認同劉爺的眼光本領,不找你說還找誰呢?”
劉裕笑道:“可能我在北府兵裡,習慣聽命令列事,被訓練成一個有耐性的聆聽者吧。嘿!至於我們的戰船隊,我並不想把她投進今次的主力大戰去。”
江文清道:“是否怕敵人封鎖河道?”
劉裕道:“這是必然的情況,據探子回報,敵人已在邊荒集下游設定攔河水閘,並夾河建起箭棧,又放置投石機,所以從水路攻打邊荒集,是不明智之舉。不過戰船對我們仍非常有用,可以之作暫時撤退的工具。”
江文清說道:“暫時撤退?”
劉裕道:“這是整個反攻邊荒集中最重要的一步。我已使人知會胡彬,在這段時間內封鎖穎口,不容桓玄或兩湖幫的任何船隻透過,好令我們沒有後顧之憂,可以全力與姚興和慕容麟周旋。”
見到江文清不眨眼的瞧著自己,劉裕微笑道:“敵人一心把我們連根拔起,所以將聯軍分作二路,如果我所料無誤,為了方便指揮,守衛邊荒集和偷襲鳳凰湖的軍隊,會由慕容麟負責;而姚興則硬撼我們的大軍。在兵法戰略而言,這是必然的安排,不會有另一個可能性,否則姚興和慕容麟就是大蠢蛋。”
江文清欣然道:“我喜歡你這麼信心十足的說話,連帶人家都有十足信心。”
劉裕差點衝口說出“你不是喜歡我這個人嗎”的調皮話,當然忍祝這幾天他彈思極慮,不住思量敵我雙方的種種可能性,早有結論,只是不願太早透露。此正為謝玄慣用的高明手段,逐漸加強己軍的信心。還記得到淝水之戰爆發的前一晚,謝玄才命自己使人在河底堆砌沙石包,令大軍能迅速渡河,奠定了淝水之戰的輝煌戰績。
想起謝玄,他便感到熱血在體內沸騰。
江文清、屠奉三和燕飛都是他傾訴心事的理想物件,因為絕對可以完全地信任他們,不怕他們會洩漏軍機。
劉裕道:“慕容麟的部隊約有二萬人,如一分為二,來偷襲鳳凰湖的部隊便有萬人之眾,此軍該由最熟悉邊荒的宗政良率領。他會採取迂迴曲折的行軍路線,在數天內分批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