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陸兩路撤往灑水的方向,結集後再往西行,遠離我們探子活動的範圍,然後從西北面繞往鳳凰湖,當我們大軍北上,便對鳳凰湖施襲,殺我們一個雞犬不留,再封鎖我們的退路。假設我們和姚興的部隊僵持不下,宗政良又可以和姚興前後夾擊我軍。只有這樣,方可以把我們連根拔起。慕容麟的部隊亦可隨時援助,只須留下三數千人,便可以守穩邊荒集,那時我們四面受敵,肯定是全軍覆沒的厄運。宗政良更可以封鎖穎水下游,截斷我們從水路逃生的唯一後路。”
江文清道:“你不是說過來襲鳳凰湖的敵人在二、三千人間嗎?”
劉裕道:“這是最初的想法,現在已修正過來,關鍵在敵人的目標是要把我們連根拔起,由於我們控制了邊荒集以南的穎水,至不濟也可以利用龐大的船隊迅速撤走,故敵人對此必有應變之法。”
江文清咋舌道:“假如敵人守邊荒集的兵力達萬人之眾,我們攻佔鐘樓的部隊,動輒將陷全軍沒頂的大禍。又或他們雖成功佔領鐘樓,而我們則被姚興的姜兵拒於集外,他們恐怕也撐不了多久。最怕是慕容麟只留下數千人把佔領鐘樓的孤軍困死,自己則領兵出集助姚興,我們將陷有敗無勝的絕境。”
劉裕胸有成竹的微笑道:“姚興的兵力在—萬五千人間,我們盡數出動能上戰場的兄弟,也有一萬二千人之數,實力相差不遠,不是沒有打硬仗的本錢。假若我是姚興,絕不會選擇正面對撼,而是以守為攻,待宗政良的部隊截斷我們退路,再採取圍殲的策略,如此方可以在己方減少傷亡下,達到把我們連根拔起的戰略目標。”
江文清道:“我最怕敵人猜到我們會以奇兵突襲邊荒集,並定下應變之計。”
劉裕道:“這個是必然的,敵人最怕的,首先是我們能在邊荒集附近建塞立壘,設定據點,斷其糧線;其次是大軍推進為虛,偷襲為實,所以必定下種種應變之計,無論我們採取哪種戰略,由於敵人的兵力佔壓倒性的優勢,又有防禦力強大的夜窩子作後盾,表面看來可說已立於不敗之地。”
江文清眉頭大皺的道:“我們如何可以取勝呢?一劉裕悠然道:”玄帥能以八萬人的兵力,破苻堅的百萬大軍,可知戰爭的成敗並非由兵員的多寡決定,還要論戰略、天時、地利、人和。先說宗政良一軍,他的第一個軍事目標是佔領鳳凰湖,我會讓他輕易辦到,當他抵達此處,只能目送沒有上戰場的荒人全體登船撤離基地,徒呼奈何。你說當這情況出現,宗政良可以做什麼呢?“江文清點頭喜道:“這就是你剛才說的暫時撤退,宗政良曉得中計,只好全速趕回邊荒集,希望能前後夾擊我軍。”
劉裕道:“由這裡到邊荒集去,最少兩晝夜的時間,而這兩天時間,足可以決定邊荒集的命運。”
江文清不解道:“若我提出的問題仍沒法解決呢?”
劉裕道:“嗯!還有一萬五千人的姜軍和守集的一萬名慕容鮮卑族部隊。論人和,對方長期苦候於邊荒集,糧資短缺,又因竺法慶被斬首引起彌勒教徒的動亂,士氣必然低落。反之我方聚義後大破荊湖聯軍,又是要奪回本屬於我們的東西,誰都知道許勝不許敗,所以戰意激昂,人人不顧生死,相比之下,兩方實是天壤之別。在人和上我們是佔盡優勢。”
江文清點頭道:“確是如此。失去了邊荒集,我們也失去了一切。”
劉裕道:“說到地利,邊荒是我們的地頭,對邊荒集附近的環境,大家都瞭如指掌,地利一項,不用多言也是在我們一方。”
江文清道:“天時又如何呢?”
劉裕輕鬆地籲出一口氣,道:“紅老闆正為此到邊荒集去,他是看天時的高手,預料在數天內邊荒會有一場大霧。對敵我雙方來說,誰能在大霧降臨時準備充足,誰便可以贏此一仗。我們必須擊垮姚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