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道子往他瞧來,道:“我剛接到訊息,一塊火石從天而下,落在邊荒的白雲山區,把臥佛破寺化為飛灰,炸開一個寬廣達半里的大坑洞。”
司馬元顯色變道:“竟有此等異事?”
司馬道子嘆道:“天降災異,是不祥之兆。以往的君主,每逢遇上此等凶兆,必須下詔罪己,以安定人心。我們本也可以這般做,可是際此桓玄造反之時,這樣做只會削弱晉室的威望,你說我現在的心情會好到哪裡去呢?”
司馬元顯現出原來如此的神色。
旋又神情一動,道:“可否以此作為寬恕桓玄的藉口呢?”
司馬道子沉吟片刻,忽然拍幾而起,臉上陰霾一掃而空,大笑道:“給你一言驚醒,此計妙絕,且令我分化之計更可以名正言順的推行。桓玄進退不得之際,便是我大晉下詔罪己之時,危機自解,人心也會安定下來。”
司馬元顯雙目亮了起來,知道在他爹心中,自己再非犬子。
第十二章 反攻大計
燕飛打破議堂內沉重至壓得人似沒法呼吸的氣氛,道:“我當時聽姚興和慕容麟的對話,雖沒有聽到詳情,可是從他們說話的語氣調子,卻感覺不到他們有退兵之意,且是非常樂觀積極,表示等得不耐煩,望能一舉擊垮我們。”
眾人再見生機,現出像見到曙光充滿希望的神色。
劉裕道:“姚興和慕容麟只是負責執行命令的人,姚萇和慕容垂方為最後的策略決定者。尤其是慕容垂,今次是不容有失,更不會輕敵,以他的經驗和智慧,當想到每一種可能性,而不會重蹈覆轍。”
燕飛呆了一呆,佩服的道:“明白了!我沒有你想的那麼深入。慕容垂肯定會擬定不同情況下的策略,讓兒子去恪守遵從,當慕容麟發覺沒法與我們的主力硬撼,見勢不妙,便會用上焦土策略,不用作戰,便可以令我們一敗塗地,永無翻身的機會。”
劉裕微笑道:“現在大家該瞭解情況。我敢說假如現今坐鎮邊荒集的是慕容垂,我們勢將完蛋。幸好面對的是姚興和慕容麟兩個小角色,如此我們便可採取種種惑敵誘敵的手段,把完好的邊荒集贏回來。”
人人臉上掛上熱切的期待,等候他的指示。劉裕一番透徹的分析,進一步奠定他作為臨時最高統帥的地位,使所有人生出若沒有他領導荒人,便像個空有發達的四肢、孔武有力的人,缺乏了個能指揮行動的腦袋,有氣力而沒法好好運用。
拓跋儀更加感到矛盾,在此邊荒集存亡懸於一線的緊張時刻,自己怎可以執行拓跋珪的暗殺密令呢?
劉裕卻讓燕飛想到拓跋珪相似的處境,因慕容垂沒法分身,所以分別派出大兒子慕容寶和次子慕容麟,分別對付拓跋珪和荒人,而慕容垂雖不能親身參與任何一線的戰事,但當然為兩兒制定了最佳策略。現在劉裕看破了慕容垂的手段,但拓跋珪又如何呢?說不擔心就是騙人的了。
此刻他再沒有絲毫局外人的感覺,由此亦可見生死之間的吸引力是如何強大,令人心之所之,像被威力無窮的漩渦扯了進去般,再沒法想象眼前人間世外的任何可能性。
劉裕充滿強大信心,擲地有聲的語音在議堂內響起道:“只要我們能營造出大舉進攻邊荒集的氣勢,敵人會以為我們挾勝利的餘威,魯莽行動,特別是以慕容麟的心態,如他能在邊荒集一事上立大功,而慕容寶則在盛樂吃大虧,說不定可取慕容寶而代之,成為慕容垂新的繼承人。所以他肯定喜出望外,盡出主力來迎擊我們,希冀以獅子搏兔的姿態,一舉打垮我們。”
卓狂生有點唇焦舌燥沙啞著聲音,興奮的道:“這個二度反攻邊荒集的故事愈來愈精采,他奶奶的!可是敵人縱然士氣低落,又缺糧食,可是兵員達三萬之眾。我們人數雖多,但到戰場作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