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的劉牢之和謝琰曉得。劉牢之當然不會告訴劉裕,剩下的可能性是謝琰,宋悲風這麼表明,排除了是謝琰透露的。
屠奉三道:“我可以猜到,自然亦難不倒徐道覆,如果我是他,會任由平亂軍長軀直進,再設法從水陸兩方面截斷平亂軍的糧線,令平亂軍補給困難、深陷敵陣。”
司馬道子微笑道:“這個問題我們非是沒有想過,幸好浙東一帶是魚米之鄉、糧食充足,只要就地取糧,便可解決軍需。“劉裕嘆道:“這正是我們最擔心的後果,也是徐道覆最渴望發生的事。強徵民糧,會令情況一發不可收拾,變成縱容手下兵士殺人搶掠,徒然惹起當地民眾拼死抗命之心,那種劣勢一造成是任何統帥都不能控制的。”
宋悲風道:“安公生前有言,要平天師道之亂,除勤修武備外,必須對民眾做工夫,要採取招撫的策略,否則民亂將成燎原大火,終有一天燒到建康來。”
司馬道子啞口無言,露出思索的神色。
眾人都不敢說話,怕打擾他的思路。
好一會後,司馬道子長長吁出一口氣,沉聲道:“大軍已發,此事已成定局,三位有甚麼補救的辦法?”
三人暗鬆一口氣,他們最想聽到的,就是最後這句話。
劉裕和屠奉三交換個眼色,知是時候把全盤計劃奉上,更不怕司馬道子會拒絕,因為他也是聰明人,知道沒有別的選擇。
第十二章 奇才異能
王鎮惡在谷口下馬,讓疲乏的馬兒休息吃草,自行進入小谷。
此谷離邊荒集達五十里之遙,位於邊荒集西北面的山區。王鎮惡鍥而不捨的追到這裡來,是因他比荒人更明白秘人,曉得當秘人展開遠遁術,是不能停下來的,也因此會留下行蹤的蛛絲馬跡。
遠遁術極耗真元,沒有一段時間歇息,休想回復過來,所以要殺此人,實是難得的機會。
小谷四面環山,景緻清幽,縱然王鎮噁心存殺機,入谷後也感滌塵洗慮,心平神和,一時難起爭勝之心。
剛踏足小谷,王鎮惡就生出被人在暗中監視的感覺,不由心中大訝。難道自己竟猜錯了,對方躲到谷裡來不是靜坐運氣行功,反仍保持警覺的狀態?
王鎮惡揚聲道:“本人王鎮惡,孤身一人來此。秘族的朋友,有種的便現身出來與本人決一死戰,不必我費神去找你出來。”
驀地一陣充滿不屑意味的笑聲從半山處傳下來,王鎮惡抬頭循笑聲望上去,那秘族高手竟然現身在山腰一塊突出來的巨石上,正低頭俯視他。
他再沒有以頭罩蒙著頭臉,露出廬山真面目。
此人年紀在二十許間,長相清奇特異。臉盆寬而長,高廣的額角和上兜的下巴令人有雄偉的觀感。他的眼耳口鼻均有一種用花崗岩雕鑿出來的渾厚味道,修長的眼睛帶著嘲弄的笑意,既使人感到他玩世不恭的本性,又兼有看不起天下眾生的驕傲自負。
他站在石上,自有一股睥睨天下、捨我其誰的姿態,兼之他寬肩厚胛,胸部凸起的線條撐挺了他緊身貼體的黑色勁服,臉容和體型相襯俊拔,更使人感到他另有種帶點邪異、與別不同的氣質。
他顧盼自豪的道:“首先,我並不是你的朋友;其次!我出來見你,也不關有種或沒種的事,而是想看看你究竟是傻瓜,還是確有資格說這番話。”
接著目光落到王鎮惡以牛皮帶斜挎於肩、再以單耳吊掛法佩於腰間的短劍,雙目亮起來道:“你這把可是漢代名器?”
王鎮惡大訝道:“兄臺高姓大名?你還是第一個一口說中本人此劍來歷的人。”他也是奇怪,竟隨手解下佩劍,朝對方拋上去。
那人輕輕鬆鬆探手接著,欣然道:“這又有何難?此劍長不過三尺,顯是上承春秋戰國短銅劍的鑄制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