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問清楚燕飛,修習先天真氣是否要戒絕女色。想到這裡,不覺好笑。
朔千黛狐疑地瞥他一眼,道:“你在想什麼?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劉裕的確對她的話半信半疑,如果草原沙漠真是那麼迷人,匈奴、鮮卑、羌、氐、羯等族,便不用爭先恐後的擁入中原來打個你死我活、此興彼替。
道:“然則姑娘又因何到中土來呢?”
朔千黛定神看著他,好半晌後道:“因為我們不想被滅族。”
劉裕皺眉道:“這和到中原來遊歷闖蕩有什麼關係?”
朔千黛道:“我們最大的敵人,一向是鮮卑族,現在鮮卑族裡最有勢力的兩個人,分別是慕容垂和拓跋圭。而我們對拓跋圭的恐懼,更甚於慕容垂。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不要懶惰,快動腦筋,我在考量你的智慧。”
劉裕不知該生氣還是好笑。自他成為謝玄的繼承人後,即使是敵人對他說話也要客客氣氣的,只有眼前性格爽快率直的柔然族女高手,喜歡便呼喝斥責,可是他感到樂在其中,不用旁敲側擊,轉彎抹角的說話。此女雖然爽直,但絕不是愚蠢的人,否則,她的可汗老爹也不放心她到中原來。
不由用心細想,以設身處地的方式,站在柔然族的立場,去思量慕容垂和拓跋圭的分別。他雖然不瞭解柔然人,卻對慕容垂和拓跋圭知之甚詳,所以非是沒有根據。
朔千黛催促道:“快些兒!”
劉裕一向沒怎麼把她放在心上,今夜方開始認識她,也發現,如論美貌,她實及不上王淡真、任青媞和江文清那樣的美女,可是她卻另有一種剛健裡帶嫵媚的動人美態,充滿異族美女的開明風情,另有迷人之處。
忍不住調侃她道:“你不是說過陪我一夜嗎?為什麼這般的沒有耐性?”
朔千黛白他一眼,鼓著腮幫子道:“你可知在我們柔然族裡,如有男人敢說出要我陪他一夜,我會賞他兩記耳光嗎?這種話是不可以亂說的,男人只可以牽著女人的手唱情歌,女人心動了,便乖乖的隨男人走,明白嗎?”
旋又噗哧笑道:“你會唱情歌嗎?”
劉裕給她似嗔怪似鼓勵,難辨其心意的話惹得怦然心動,柔然族女子的大膽作風,像塞外的大草原般一切本乎天然,不含絲毫矯揉造作,別有一番誘人的滋味。
在這麼一座海上孤島裡,如此溫柔的月夜下,那感覺像在暗室裡面對誘人美女,而自己更一向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確很易出亂子。
唯一令劉裕不得不把慾念壓下去的理由,是剛才差點走火入魔的經歷。不敢打蛇隨棍上的在言語上挑逗她,岔開道:“我想到哩!”
朔千黛瞪大眼睛看他有什麼話說。
劉裕道:“以實力論,慕容垂當然比拓跋圭強大,可是,即使他能統一北方,在一段長時期內,只會把注意力集中在中土上,對北塞只採守勢,亦無暇去理會大草原的事。”
朔千黛點頭道:“你只說對了一半,更重要是我們根本不怕慕容垂,在進入中原後,慕容鮮卑族已從逐水草而居的遊牧民族,變為農耕民族,再不適應塞外的情況。而拓跋族卻仍是遊牧民族,生活方式與我們大致上沒有分別,拓跋族不論爭霸中土成敗如何,都直接威脅到我族的存亡。得志的話,他們依然不會放棄往草原大漠擴充套件;失意的話,更會避往北方來,與我們直接交鋒。”
劉裕點頭道:“你的看法很有道理。”
朔千黛神色沉重起來,道:“更令我們憂心的是拓跋圭這個人,我們一直在留意他。從他以馬賊的方式,縱橫北方,而苻堅卻沒法奈何他,到他借慕容垂的力量,於高柳大破窟咄,接著打敗佔領馬邑的獨孤部劉庫仁之子劉顯和劉衛辰兩個部落,領了黃河河套的產糧地區。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