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水師,更可以攻打沿岸任何城市,包括我們的起義聖地翁州。”
徐道覆微笑道:“你認為這兩支北府兵部隊強弱如何呢?”
張猛欣然道:“當然是以劉牢之率領的水師船隊,遠比以謝琰為帥的部隊強橫。劉牢之不但擅長水戰,且身經百戰,比起謝琰難對付多了。”
徐道覆道:“勝負關鍵正在於此。只要我們能避強擊弱,打垮謝琰的大軍,令劉牢之在沒有呼應下變成孤軍深入,那時豈到劉牢之不乖乖的撤退。”
張猛嘆道:“真不明白司馬道子是怎麼搞的,竟派謝琰這種只懂舞文弄墨的人來領軍出征,教人難解。”
徐道覆笑道:“聽你的口氣,似乎嫌司馬道子不派個象樣些的人來和你交手。事實上我們該高興才對。你認為謝琰第一個目標是哪一座城池呢?”
張猛道:“謝琰或會裝作攻打最接近建康的吳興,但肯定真正的目標是無錫下游的吳郡,如此便可沿運河南下直抵會稽,與從海路來的劉牢之互相呼應。”
徐道覆道:“你有何對策?”
張猛道:“只要我們堅守吳郡,截斷運河的交通,謝琰的軍隊將寸步難行。”
徐道覆道:“這肯定沒有問題,卻絕非上策。”
張猛同意道:“這頂多只能形成相持不下的局面,因對方既有無錫作據點,又得到北面的支援。最佳戰略,莫如誘敵深入,截斷其水陸兩路的糧道,再逼他決戰。”
徐道覆淡淡道:“你明白謝琰這個人嗎?”
張猛不屑的道:“謝琰雖是謝安親兒,卻是虎父犬子。他的高傲自負、目空一切,在建康是街知巷聞的事。”
徐道覆輕鬆的道:“對付這樣一個自恃家勢,慣說狂言的人,在我們誘敵深入一計外,再加上他輕敵之心,此戰我們將可穩勝無疑。”
張猛精大振,大聲應道:“張猛受教哩!”
徐道覆目光投往太湖水天交接的無垠遠處,想起了到建康刺殺劉裕的盧循,徐徐道:“在南方我只顧忌一個人,此子就是劉裕,他有著令人難以相信的生命力,能在最惡劣的環境下求生,反攻邊荒集和大破焦烈武,在在顯示出他這種超凡的能力。雖然他現在看來似難有作為,但我們絕不能低估他,他不但在北府兵內有驚人號召力,對我方的軍民也有一定的影響力,只要給他掌握到機會,可如彗星般崛起。”
張猛沉聲道:“劉裕!”
徐道覆微笑道:“希望這幾天會有好訊息傳回來吧!那劉裕就再不會成為我們天師軍統一天下的障礙。”
※※※
紀千千晚膳後,偕小詩返回房內。
小詩見紀千千神情興奮,忍不住問道:“小姐今夜心情很好呢!”
紀千千壓低聲音道:“你負責為我把守房門,任何人來找我都要擋駕,便說我感到不適,提早上床休息好了。”
小詩擔心的道:“小姐真的不舒服嗎?”
紀千千笑道:“不要胡思亂想,小姐是要在夢中會情郎哩!”
※※※
劉裕、宋悲風和屠奉三蹲在屋脊處,監視著他們懷疑是幹歸藏身的店鋪。從他們身處的角度望下去,前後門均在他們的視線下。如果幹歸離開,將瞞不過他們的耳目,除非是另有秘密通道。
此鋪是前店後居的格局,有個大天井,且有後院,院內有個貨倉。
此時店鋪已關門,但仍燈火通明。
屠奉三道:“幹歸藏身於此的可能性很大,這間大來米鋪另一邊便是碼頭,危急時只要跳進大江,幹軍萬馬也奈何不了他。”
劉裕和宋悲風的目光不由越過米鋪,投往帆影來往的大江。
宋悲風道:“可是監視了整天,仍未見有可疑的人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