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屠奉三道:“幹歸理該偵騎四出,打探劉爺的訊息,如此鋪後大有可能暗藏秘密通道。這條地道肯定不是通往碼頭區,而是附近另一宅院。”
宋悲風頭痛的道:“問題在我們不能打草驚蛇,所以沒法查證,我們總不能搜遍附近百多間房舍。”
劉裕道:“如果今晚一無所獲,只好用司馬元顯提議的辦法。”
屠奉三興致盎然的道:“這小子有甚麼好提議?”
劉裕笑道:“當然是他司馬氏慣用的手法。就是把蘇名望的爹孃妻兒兄弟姊妹全抓起來,然後逼老蘇就範。”
宋悲風點頭道:“這不失為一個方法。”
屠奉三道:“像幹歸這種老江湖,對蘇名望怎都會防他一手,不會輕易就被出賣的。哼!幹歸雖然狡猾,但我屠奉三又豈是好惹的,我會有辦法把他揪出來。”
宋悲風道:“首先我們要尋得他出入的通道,如此只要將他困在地道內,便有可能置他於死地。”
屠奉三道:“這方面或許不如想象的困難。首先,這以秘道接連的房舍必須亦是接近大江,好方便逃走。其次是地道不可能太長,那樣不但在施工上有困難,且容易被發現。”
劉裕喜道:“如此便應該就在米鋪附近,且是靠碼頭十多個店鋪的其中之一,我們要搜查的範圍可大幅收窄。”
屠奉三道:“此事不宜明訪,只能暗查,且須藉助司馬元顯的力量。只要弄清楚這十多個店鋪的業權和人丁,我們或可根據資料,查出與米鋪以秘道連線起來的房子。”
宋悲風道:“現在我們是不是應鳴金收兵,等待司馬元顯調查的結果?”
屠奉三道:“橫豎閒著無聊,我們可來個守株待兔,到碼頭區找個貨棚藏身,監視這一帶沿岸的房舍,說不定可有意外收穫,如此便不用勞煩我們的元顯公子,也減少打草驚蛇的風險。”
劉宋兩人同聲稱善,三人躍下瓦背,繞道潛往大小碼頭林立、泊了過千艘船的碼頭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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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千千在紗帳內盤膝默坐,依燕飛傳授的訣法,自然而然的用功,勿忘勿助,安神於竅穴內,知而不守,念茲在茲,先存後忘,緩緩晉入混沌杳冥的修道境界。
自今早醒來,她一直處於有異於以往的狀態,不單精神抖擻,心志堅凝,更感到不論修真道功和本身真氣都瀕臨突破的關鍵邊緣。
想到百日築基之期屆滿,此刻她對自己當然更有信心。
最奇妙的是體內真氣天然轉動,脊骨發熱,渾身舒泰。她本身有一定的武學修養,隱隱曉得經燕飛為她打通了全身經脈,又經過百日的修行,她的真氣正逐漸從後天轉為先天。如果真的如此,她的武功將踏入全新的境界,到達她從未夢想過的天地。
這只是意外的收穫,她並不太放在心上,最重要是能與燕飛進行心靈的對話,連手反擊慕容垂。
在至靜至極裡,忽然丹田火熱起來,紀千千謹記燕飛教她的法訣,任由體內真氣澎湃波盪,一概不理,順乎自然。任他千變萬化,我只抱中守一。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體內真氣逐漸平復,但心神卻凝聚起來。
倏忽地又回覆對所處環境的知感,仿如從另-個世界迴歸到現實來,聽到小詩熟睡中發出輕柔的呼吸聲。
紀千千生出滿足、幸福和充滿希望的感覺,她曉得終於成功了,她的精神和體內真氣已結合為一,達致練氣化神的境界。她的心力仍是有限,可是卻可以透過修練來補充,不像以前般只有損耗,直至心力交瘁。
她的心填滿了愛火,熊熊的燃燒著,而她的心靈竟可以是如此深廣和開放。
紀千千的心靈又離開了現實,如潮湧來的愛,令每一件事看來都是美好的。這是她從未試過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