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動作很輕柔,小心著不碰到我右腿的傷。衝撞時,卻又帶著和以往不一樣的狠勁。
我摸他的臉,吐出的聲音支離破碎,“你,怎麼了?”
餘揚以吻封唇,吸盡我口中空氣,抵著我額頭輕輕出聲,“別問,聽話。”
聽話,聽話,聽話……
我軟在他懷裡昏昏欲睡時,他又開始聽錄音。
我從楊副總他們那裡錄來的錄音。
頭兩天是幾個錄音全聽,現在已經鎖定了我最後一次錄的那個。
播放器中,楊副總一遍又一遍的說:懷孕的女人真脆弱,隨便碰一碰就碎了。後面,是鄭總的笑。
聽得多了,那笑要多陰森就多陰森。
餘揚把手摸到我小腹上,滾燙的掌心蓋上那一小塊,輕揉。
我心中一揪,難受的無以復加。扳開他手,翻身背對他。
餘揚轉而抬手摸我脛側,溫熱的指肚在長了小紅痣的地方輕輕摩挲。
我癢的縮脖子,抓過他手張嘴輕輕咬住。
“嘶~”餘揚倒吸一口涼氣,“怎麼和可樂一樣?”
“可樂也是這種時候咬你?”
“……”餘揚默。
我壞心眼的大笑,“連可樂都不放過,你這個禽獸!”
餘揚反應過來,手上用力揉我脖子,聲音裡終於有了笑意,“你思想……真汙!”
瘋鬧到很晚,擁在一起入眠時,他嘆息中帶出一句話,“……你是個意外。”
這話,讓我瞬間清醒,睡意全無。
天亮,餘揚起床離開時,我道,“別來了,很擠。”
心中很擠,越來越擠。
餘揚劃開我額角的頭髮,輕聲道,“好。”他吻下來時,那隻玉扣劃在我臉側。冰涼。
接下來的幾天,餘揚果真沒有再來。
住院第七天的下午,郝助理來了。跟我打了招呼後,和給我折眼上紗布的醫生諮詢我的病情。
如劉阿姨和晴小姐說的那樣,我的傷不重。幾天的臥床休養下,頭已經不疼了。只要不用力晃,不會再出現那種噁心的眩暈感。右腿上的傷不深,護理得當。已經沒有痛感。視力也在恢復中,在下午沒有強光的情況下,醫生允許我不再帶紗布,嘗試著看東西。
紗布拿下去,我眨了眨眼。霧裡看花,模糊一片。我瞪大了眼睛,也只是能看到郝助理和醫生的輪廓。
醫生叮囑我不要太求急後,離開了。郝助理站在我身側,笑著問,“方小姐,這幾天感覺怎麼樣?”
“還好。”
“少爺在忙,所以一時半會兒不能來看你。”
我嗯了聲,把手放在眼前晃。
病房內安靜好一會,郝助理道,“方小姐,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呢?”
我放下手,笑了,“這句話,你是站在你家少爺那邊問的,還是站在吳用那邊問的?又或是,代表展老爺子?”
郝助理沉默會,道,“我是站在我個人立場。”
“那郝助理想知道的有點多。”
郝助理再次沉默,很久很久,嘆了聲,“少爺有很多不得已。”
“然後呢。”
“委屈方小姐了。”
“發生什麼事了?”
郝助理截斷話頭不說了,“方小姐,你休息吧,我改日再來看你。對了,出院後方小姐,是回酒店?”
回酒店……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只要方小姐想。”
我攥著被角。笑了。
“對不起,方小姐……”郝助理欲言又止,最終,走了。
病房重新歸於平靜,我對劉阿姨道,“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