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喜歡我,他還摸我,反正……”
“他說他喜歡你?”夏明朗轉過頭去看士兵,聲音放緩了一些,帶著一絲柔軟的味道:“怎麼,你說過喜歡他?”
士兵有些茫然,張口不言,呆呆地盯著夏明朗的眼睛,夏明朗就這麼看著他,用肉眼幾乎不可分辨的幅度搖了搖頭。
士兵愣了很久,卻笑了。
“是啊,我是說過喜歡他……”他笑著說。
夏明朗眉毛一皺。
“我喜歡的男人多來,我還喜歡巴頓,我還喜歡賀龍,憑什麼說我是同性戀,他媽的有毛病的人是你,老子當你最好的朋友,你這樣對我,我哪點對不起你,你這樣……”那個士兵忽然激動起來想要衝過去,夏明朗眼明手快地把他抱住了,厲聲向那位班長喝道:“帶上你的人,先回去,這小子交給我,我要跟他談談。”
班長冒了一頭的虛汗,匆忙地答應著,領著自己班上的人先走,彷彿渾然忘記了眼前這位中校先生的眉眼很生,完全不是自己的頭上的領導,不過也怪不得他,士官到中校差了無數階,夏明朗氣勢洶洶,他又怎麼敢反駁。
那名士兵被夏明朗鎖在懷裡,掙扎得倒不是很兇,眼看著他的那些個戰友們消失在夜幕中,身上的勁就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滑到地上抱著頭痛哭。
夏明朗站在他的旁邊抽菸,也不催他,由著他哭。
哭了好一陣,哭聲漸漸地小了,夏明朗蹲下去拍他的肩膀,遞上了一支菸。
“叫什麼名字?”夏明朗幫他把火點上。
“許然。”許然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霧吐出來,讓面目變得更加模糊。
“到底怎麼回事?”夏明朗問道。
許然轉頭看著夏明朗笑,幾乎有點陰冷的神經質似的笑容:“你這人真有意思。”
“覺得我有意思就說說唄。”夏明朗陪著他一起坐在跑道邊。
“說就說了,其實也沒什麼,反正早晚得脫了這層皮,我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許然咬著菸頭:“我是被我老子塞進來的你知道吧,他人老糊塗了,還以為我這人有毛病,他想把我送到部隊裡來上上規矩你知道吧,真是拎不清,把我往男人堆裡送。”
“喜歡他?那個叫何鵬的?”
“啊!”許然笑得像哭一樣,眼中沒有一點神彩,看著夜空無際,愣了半晌,他忽然說道:“其實我跟他關係特好,你相信不?那小子有點二,搞得我一直以為他對我有意思,你知道吧……我他媽要知道他會這樣,殺了我,我也不敢告訴他啊……我……”
夏明朗嘆氣:“你還是莽撞了一點。”
“不莽撞又怎麼樣?他還能愛上我?”許然笑得白牙森森:“得了,你少安慰我,說實話,大哥,你不容易,這麼大個官三更半夜的聽我在這兒掰扯我這點破爛事兒,你放心,我明天我就打報告去,這兵我不當了,這地兒我也沒法呆了,該幹嘛幹嘛去,老子早就應該有這覺悟,對吧,他媽的死同性戀還想找感情,我真他媽有病。”
“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啊?”夏明朗一巴掌拍在他後腦上,許然受痛,一下子跳起來,詫異地盯著夏明朗。
“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你還指望誰能瞧得起你?”夏明朗不屑地挑眉。
“別逗了,大哥,本來就沒人瞧得起我,你沒看那小子那臉,跟看鬼似的……”許然一邊笑一邊嚷,眼睛裡全是淚。
“那是他不懂珍惜,或者,是你不夠好,這跟同性戀有什麼關係?”夏明朗靜靜地看著他:“想聽個故事嗎?我一個朋友,你的同類,聽聽他怎麼去找到的他的感情。”
“你的朋友?是個哦……”
“Gay!……怎麼了?很奇怪嗎?改革開放都三十年了,我的朋友裡有個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