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劃了一個圈,順手拍一下陸臻肩膀,“小心點。”
陸臻點頭,拿了一塊高蛋白壓縮餅乾出來啃,咬得面容扭曲:“像狗食一樣。”陸臻抱怨。
“你吃過啊!”夏明朗持槍在手,只要在野外,他便會隨時警戒,就像是呼吸一樣地自然,陸臻白了他一眼,等夏明朗也吃完東西,又開始下一輪搜尋。
“會不會已經轉移了。”等到第三天下午,陸臻終於有點沉不住氣了。
“就算是人出了境,也會有痕跡留下來,必要的話會出境追擊,當然最好不要。”夏明朗的表情很嚴肅。
陸臻點點頭,出境追擊代表著你的行為你的犧牲會全部被官方抹去,不存在。他意外地發現自己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居然並不緊張,是因為夏明朗嗎?只要站在他的身邊,就可以沒有恐懼。
他們略作休息。繼續下一程。
這裡已經是密林的深處,陽光從樹梢的縫隙裡透下來,落到身上時已經十分的微弱。陸臻常常會衝動地轉頭去找夏明朗,有時夏明朗也會剛好回頭。
於是,陸臻會在一片顏色曖昧的混沌中看到一雙黑亮的眸,幽深,璨然,所有的浮躁都會化為堅定。
夏明朗曾說過:我會把命交給你,幫我守著他。
陸臻想:現在,我也把我的命交給你了,幫我守著他。
風。
有風從面前拂過。
血腥氣。
極淡的血腥氣,在風中似有若無。
夏明朗舉起了右手,陸臻會意地伏低了身體,向前潛行。
在這密林深處聞到血腥味並不奇怪,上一次他們找到了半隻被啃得零零落落的野兔。
但是夏明朗莫名感覺到一絲寒意,是血,但似乎還有些別的味道,比如說,鐵!
夏明朗忽然睜大了眼睛,拉著陸臻往前一撲!
二!
對二十,被伏擊!
這是什麼概念?
夏明朗的直覺靈得出奇,但也只來得及在槍聲響起的剎那拉著陸臻趴進一個淺草窩裡,子彈擦著背就過去了,陸臻聽到揹包裡幾聲脆響,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被擊中了,不過在這十萬火急的時刻,沒誰有心思去想這種問題,只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原本像這樣的一場伏擊應該是沒有任何懸念的,如果對方的指揮者是夏明朗。
1。夏陸二人應該在進入伏擊圈的瞬間被狙擊手擊斃。
2。如果沒有狙擊手,應該分組做全方位的射擊封鎖,不留死角。
3。如果萬一讓人躲入了射擊死角,應該馬上停止射擊,轉移陣地繼續潛伏。
4。如果不打算潛伏要速戰速決,則應始終保持壓制性火力不讓他們冒頭,層層推進,步步為營。
夏明朗在一瞬間為他的敵人想出了四種格殺方案,不過幸運的是,對方的指揮官,不是夏明朗。
這實在非常的幸運。
當夏明朗聽到槍聲停下的同時居然伴隨著靠近的腳步聲時,幾乎喜形於色,陸臻狐疑地與他對視一眼,不過霎時間他們也都明白了:輕敵!
這群人雖然有專業軍隊的素質,但畢竟並不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特種兵,而且之前大敗武警的經歷令他們太過自信,以為對方已無還手之力。這是萬分之一的機會,然而生死之際,差的,不過是這萬分之一的機會。正所謂一線生機。
夏明朗沒有做手勢,只以眼神示意,陸臻心領神會地一眨眼睛,兩人同時從淺草窩中翻起,在翻滾中,槍聲驟響。
敵人的機槍在掃射,陸臻打的是連發,夏明朗仍然單發。
這只是一個照面的瞬間,槍聲驟起驟落,可是生命在這一瞬間顯得如此脆弱,死神的鐮刀又收割走了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