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夏明朗和陸臻滾進事先看好的另一個死角,乾淨利落地為自己換上彈夾。
“幾個?”陸臻在射擊中無暇他顧,但他相信夏明朗一定可以。
“五個。”死!或者傷,重傷,暫時不再有行動能力。
這是他們第一步反擊,對方滅了五個,輕傷不計。
己方,夏明朗擦傷不計,陸臻的左手被流彈劃過,但尚有活動能力。
假如這是一場演習,這樣的數字已經是勝利,但,現在,很可惜,不是!
在這種時刻,沒有成敗,只有生死。
對方還有十五個或者更多,但慘的是,他們已經不再輕敵,而對於夏明朗和陸臻來說,唯一的改善只是現在的位置稍好了一些,尚有反擊的空間。
“壞訊息,我們的通訊斷了!”陸臻在第一時間開啟聯絡,卻悲哀地發現通訊全無,流彈損壞了儀器。
“不管它,我警戒,你療傷。”夏明朗當機立斷,眼睛如鷹隼一般銳利。
陸臻迅速地拿出急救包為自己清理傷口,止血裹傷,這種時刻快點動手才是正理,那些推來推去說著我來你去你生我死的蠢材,只會出現在央視的軍旅情感電視劇裡。陸臻用最快的速度包紮好傷口,抬槍,護住夏明朗的背面。
暫時鬆了一口氣,他們背靠著背,這是一個暫時穩定而安全的姿態,有力量從背後傳來,那就是支撐,對生命的支撐,用生命來支撐。
“等?”陸臻調整呼吸,讓心臟恢復正常。
“不行。”夏明朗斬釘截鐵。
他們是困獸,沒有支援,沒有前方沒有後方,拖得越久越不利,夏明朗忽然想起那些絕望地死在他槍下的亡魂們,不知在當時他們是怎樣的心情,希望?破滅?絕望?
或者就是如此吧,殺人者,恆被殺之。
“我想到了我第一次殺的那個人。”這句話放在這種時刻說,已經有點太長了,陸臻在緊張時總會有點話癆。
“他們是錯的,我們,是對的!”夏明朗一字一字,有金戈之音。
陸臻的眼睛瞬間染上了一層鐵色。
夏明朗手指微動,指出下一個潛伏方位,然後,手掌一揮,出擊。
現身,誘敵開槍,還擊。
這一次死傷不明。
陸臻開始懷念演習,因為那時候人死了會冒煙,現在只聽到慘叫聲,但不知生死。
陸臻身上又多了一道傷,還好,不重。
夏明朗也掛彩了,大腿,很幸運,也不重。
血,與火,很容易就會讓人生出豪情,忘生忘死。
寂靜無聲!
兩次反擊,足以讓對方所有的輕敵念頭全部打散,他們潛伏下來,等待機會,優勢仍然完完全全地倒向那一邊。
沒有下一次了,敵人已經準備好,再來一次就是做活靶子。
不過這兩次反擊已經令敵人不自覺地縮小了包圍圈,似乎對方也沒人意識到,在一場以多對寡的伏擊中,他們本可以再退後一點,以保證自身的安全,也降低對方突圍的可能性。當然,可能即使意識到了,也沒人願意在這種時候退後,近半個排的兵力,伏擊兩人,居然被滅了三分之一,這樣的意外足以激起一個軍人所有的血氣與殺性。會在這種時刻選擇後退重設伏擊圈的,恐怕除了夏明朗這種冷血怪物,不作第二人想。
夏明朗又一次慶幸,他遇上的不是夏明朗。
“警戒!”夏明朗道。
陸臻馬上擴大了自己的警戒範圍。
夏明朗把自己背上的大包卸下來,將最重要的物品轉移到陸臻的包裡。
“突圍,我衝擊,你跟進。”這命令下得短促而清晰。
陸臻眼前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