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自梳洗過後,仍想著方才王熙鳳所言,既然是將軍府,那麼身為一等獎軍的賈赦,便是萬萬脫不了干係的,自己等人怕是也跑不掉。可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個管用的法子,不由得越發的愁眉不展起來。
待晚間賈赦回府,與賈赦說了這一路上總總之後,賈璉才憂心忡忡地說道:“如今由著二房折騰也不是個法子,這到底是將軍府,若是傳出什麼不該有的話兒,怕是父親也脫不了干係。”
王熙鳳這成日裡呆在府內的婦人都知道的訊息,賈赦這天天上朝的又怎會不知?可如今賈赦也是想不出什麼法子。
原本老太太就向著賈政,後來生了個天生異象的賈寶玉,越發的捧著二房,如今元春更是封了妃位,雖說自己等人都知道那妃位有玄機,可到底這話兒說不出啊!
王熙鳳見賈赦與賈璉二人都愁眉不展的樣子,咬了咬牙看著賈璉道:“我想著,這府上如今的樣子,多半兒也跟這些個奴僕有關係。管家的不管事兒,下面的奴僕也就越發的沒了章法,莫不如我尋個機會,將管家權拿回來,狠狠地整治一番?”
賈赦一聽這話,眼睛便是一亮,撫掌笑道:“如此極好!如此極好!”邢夫人則很是不確定的問道:“二房能將管家權交給你?”說著邢夫人便看了看坐在一旁一直沒有吭聲兒的賈璉。
賈璉不是不吭聲,而是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能有人管著府中的奴僕自然是極好的,但如今這府中的奴僕是那麼好管的?長輩屋裡的阿貓阿狗都是體面的,府中誰都得敬著,尤其是容得王熙鳳整治?
賈璉搖了搖頭卻什麼也不說,王熙鳳見此不由得問道:“難道爺覺得不妥?”賈璉苦笑道:“鳳兒放手去試試便是,如今卻是也說不好。”說到這裡賈璉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得,望向賈赦。
賈赦被賈璉這一眼望過來,不由得很是不知所謂,遂皺眉道:“有話就說!盯著老爺我作甚?”
賈璉試探著說道:“若父親謀個外派的職務,帶著咱們一家老小去任上呢?不知是否可行?”說著賈璉又看了看邢夫人與王熙鳳,接著道:“若父親不在府中,那自然萬事牽扯不到父親頭上,而父親去外面上任,母親並不管家,跟著也是可以的。”
說完賈璉自己眼睛也亮了起來,再接再厲道:“如此兒子跟著父親去幫襯一二也是可行的,鳳兒自然須得跟著兒子。”
賈赦沒想到賈璉竟是想出了這個主意,一時有些愣住,邢夫人卻立即介面問道:“那難不成迎丫頭也跟著去任上?若不是你姑父的事兒,這會子迎丫頭就該出嫁了!再說了,這府裡大好的家業都不要了?”
賈璉卻像是理清了思路似得道:“咱暫且不管別的,父親謀取職務想來也不會是一兩天的事兒,先謀劃著,若當真很快就得了差事。父親莫不如就先去,咱們留在這裡辦完了迎丫頭的婚事再說。”
說到這裡,賈璉看了看邢夫人,又看向賈赦道:“至於家產,那也不是咱們想爭就能爭得來的,老太太還在呢。”賈璉頓了下,見賈赦面上並無異色,便接著道:“兒子想著,該放手時便放手,咱們也不缺衣少食的,好好打理好咱們自己的產業才是真的。”
賈赦聽後,出乎賈璉與邢夫人想象的竟然點了點頭,道:“璉兒言之有理,我且先謀劃著差事,想來也不是隨時都有空缺,府中鳳兒先盯著,若是能拿到管家權,自然是拿下,拿不到也不必在意。至於產業……”說道這裡,賈赦也是搖了搖頭。
在賈赦一房人商量著怎麼應對接下來的局勢時,皇帝在御書房內聽取了彙報,得知黛玉竟然決定,將府中六至十六歲的奴僕。不分男女的送去姑蘇林家書院,不由得對林家書院產生了好奇。
有人來人稟報道:“縣主說了,書讀的好的,將來便還了身契,還接著供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