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你一個,都是這樣的,只要是人,都難免的。”
“所以程昉,你別難過。”晉安郡王看著她,也是微微一笑說道。
程嬌娘搖搖頭。
“我不難過,難過不可怕,能難過說明你還存在。”她說道,“不怕難,怕的是,不過。”
晉安郡王笑了笑,伸出手,遲疑一下拍了下她的肩頭,一下便忙收回,負手先一步向前走去。
程嬌娘抬腳跟上。
半芹披著斗篷追出來的時候,山路上那二人一前一後已經走遠了。
“曹大叔,大叔。”她忙喊道。
曹管事在一旁應了聲。
“有人跟去了嗎?那些人…還在四周嗎?”半芹壓低聲音,帶著幾分不安四下看說道。
曹管事點點頭。
“有人跟著,放心吧。”他說道,“娘子說得對,不用擔心,要是那些人要動手早就動手了。”
半芹點點頭,忙跑著追上去。
日近午時的時候,山路上車馬濟濟,孫觀主領著觀中所有人也都站在路邊,神情哀傷。
半芹將一張方子捧過來。
“這是安神的茶湯。”程嬌娘說道,“雖然我不能治他的病,這些茶湯給他日常用些,可以減緩他的煩躁。”
晉安郡王點點頭,一旁的隨從伸手接過。
“你要去涼州多久?”他問道。
“還不知道。”程嬌娘說道。
我能給你寫信嗎…可是她自己大約也不知道落腳在哪裡,你能給我寫信嗎?…可是深宮之中怎麼能送到。
晉安郡王最終點點頭。
“一路順風。”他說道。
程嬌娘屈膝施禮。
“一路順風。”她說道。
晉安郡王轉身走了幾步又停下回頭。
“程昉。”他說道,笑了笑,“其實,我大約也是想見見你才來的。”
說完這句話不待程嬌娘說話便大步而行。
大約也是想見見你…
傷心難過的時候想要有這麼一個想見的也能見的人吧。
半芹不由抿嘴一笑。雖然苦了點,但好歹還能笑一笑。
那邊晉安郡王剛要上車,卻見車上的二皇子跳了下來,蹣跚的笑著沿著路跑去。隨從們忙要去抓住。
“讓他跑吧,我跟著。”他說道,果然不再上車大步跟了上去。
“六哥兒,慢點,別急。”
看著二人沿著路一前一後,一走一跑,身後車馬隨從呼喝跟過去,程嬌娘也轉過身。
“娘子。”
孫觀主忙上前神情依依不捨。
“不管你什麼時候回來,太平觀都給你日日收拾好。”
程嬌娘點頭道謝,半芹扶著她上車。
車馬隆隆向西而去。孫觀主一直在路邊站到看不到影子。
出城十里後,半芹掀開了車簾子,曹管事立刻催馬過來。
“曹貴,你回去吧,送君千里終須一別。”程嬌娘說道。
曹管事的臉色滿是猶豫。
“娘子。那些人還跟著呢。”他低聲說道。
“沒事。”程嬌娘說道,“他們要是想動手早就動手了,我想他們應該是輕易不願意惹麻煩的。”
曹管事點點頭應聲是,看看正月初一空蕩蕩的原野大路,孤零零的只有他們一行遠行人,怎麼看都有些淒涼。
“娘子,我還是跟去吧。你這樣走我真不放心。”他說道。
程嬌娘收回了嫁妝,因為要出門遠行不能照顧,總不能荒廢著,便讓曹管事留下全權負責經營,當剛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曹管事又是驚喜又是忐忑。
驚喜的是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