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無力地回答。
“那好啊!我一開始就看好那孩子了,你們果然還是情侶,在媽面前還裝什麼害羞。”她得意地對我說。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側過身去“立夏呀,哪天叫上一萬的父母一起吃頓飯吧。”母親欣喜地說。
我略帶睏意地答應著,我不知道我在答應她什麼,也許是我的未來,也許是我一輩子的路,也許只是十字路口選錯的一條岔口。
這一天依舊還是來了,和玲姨還有Alberto圍坐在一起,即相親之後又一次穿上了蹩腳的高跟鞋,我不明白為什麼大多數人認為,只有踩上高跟鞋才能將女性的氣質展露無遺?母親和玲姨聊得很投機,但也無非只是“你女兒這麼乖巧怎麼會看上我家孩子”“你兒子這麼帥氣有才怎麼會娶我家女兒”之類的客套話。
Ivan坐在我對面一直望著我,滿臉堆笑,於是我也便時不時對他微笑。可心發來了資訊“你這樣真的沒關係嗎?”是啊,我這樣子,真的沒關係嗎?出現了,曹雨希,那張憔悴的臉,模糊的眼。
“立夏,你那段記憶空白還沒有回憶起來嗎?”玲姨突然問。
是母親告知的,我用餘光看到了她突然黯淡的臉,她是知道的,曹雨霖和他的父親一齊溺死在河中的那起事故,沒錯,他們都稱之為“事故”。但她並不知道我已經完全找回了那段慘白到不能直視的記憶,我搖搖頭“沒有,我可能就這樣一輩子都找不回了吧。”
3
夜裡躺在床上,望著床頭的走馬燈,無止境地旋轉。有人說人臨終前會看到人生的走馬燈,顧名思義,便是一連串的瑣碎片段拼湊出的一段人生回憶錄。若待到我離開這世界,眼中晃過走馬燈時,會不會依舊被那段記憶所折磨。已經是凌晨1點鐘了……
手機也閃著微弱的光,它提示著“電量不足”,突然找到曹雨希的電話,手指不聽使喚地按下去,抱有那麼一絲期望地將聽筒貼在耳朵上。
“你好。”依舊是伯父的聲音“立夏……我告訴過你,不要再打電話來的,那麼,再見。”
“等一下!”我突然坐起身來喊道。
另一端一陣沉默,我接著說“伯父,我知道曹雨希和您在一起,請您……請您,一定要讓他聽電話,我對他有非說不可的話。”如今回憶到此時,我都會想,當時是哪裡來的勇氣對伯父提出自己要和曹雨希對話。
“立夏,是我。”這才是,曹雨希的聲音。
只不過是聽到了他叫我的名字,眼淚便在眼眶裡打轉,心裡又一次泛起漣漪“曹雨希……”就連聲音都有些哽咽“你在哪裡……”我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他在那邊笑道“你別哭啊,沒事,沒事,發生什麼了嗎?”還是他,那個乾淨爽朗,如沐春風的曹雨希。
我擦了擦眼淚“上次在機場看到你……”
“是啊,我去國外和父母度假了。”他說。
“度假?”
“託你的福,讓我心情down到了極點,於是就出去散散心罷了。也許,今年立夏的時候就能回去了吧!”他開玩笑道。
“今年立夏?”我疑惑。
那端又傳來了爽朗的笑聲“你不記得了?我們時隔十五年的重逢,可是在去年的立夏,雖然,那是你外公的忌日。”
我恍然大悟,可卻突然對他說“曹雨希……今天,我媽和Ivan父母見了面,我們吃了頓飯。”
他沒有詫異和傷感,只是若無其事地說“是嗎?那很好啊,這樣應該算是訂婚了吧,結婚的日子選好了嗎?”
當他說完這番話,似乎我才是那個傷感的人,一陣風吹來,將我碎若粉塵的心,一吹而散。
“祝賀你,立夏。還有,我……”電話突然結束通話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