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虛彥續道:“石師一向來去匆匆,我對他了解並不算多。如果邪帝還想有所發現,不妨去找四大寇之首的曹應龍,他亦是我補天閣的門人,曾常年伴在石師身邊。”
風蕭蕭心中有個一直未曾想清的疑慮,忽然間豁然開朗。
難怪飛馬牧場一役時,四大寇見到他後忽然莫名其妙的撤走,原來是曹應龍認出了他這個邪帝的關係。
這一想就十分可怕了,這意味著魔門當真算得上無處不在,而他其實也一直處在魔門的注視之下,從未真正隱身過,更意味著自婠婠色/誘方澤滔開始,到後來沈落雁暗謀飛馬牧場,直至杜伏威攻打竟陵城,其實全由魔門暗中操縱。
魔門既然這麼在乎得到飛馬牧場和竟陵城,那麼這次面對壞事的他,以及對竟陵歸屬獨孤閥的問題上,是不是真的像表現出來的那麼甘心情願呢?
風蕭蕭少許沉吟,向楊虛彥展顏笑道:“你去為我做一事,事成之後,我便答應鼎力支援你。”
楊虛彥道:“說。”
風蕭蕭道:“你即刻動身趕去江淮,於暗處替獨孤鳳壓陣,不論她想殺誰,你必須保證萬無一失,不論遇到誰出手攪局,都給我立殺無赦,就算事後是祝玉妍找到你頭上,也有我給你撐腰。”
楊虛彥冷冷道:“只怕到時遠水救不了近火。”
風蕭蕭冷笑著道:“待東都事了,我會即刻南下,倒要看看,誰敢在我背後動手動腳。”
魔門背後捅刀子是有傳統的,並且是習以為常的,風蕭蕭就曾吃過虧,當初派獨孤鳳出去的時候,因為以為魔門眾人與他目標一致,所以他還不太擔心,現在卻不一樣了。
要知獨孤鳳沿途一切,全由魔門打點,想使壞再容易不過了,何況風蕭蕭對楊虛彥根本信不過,也有尾隨監督的意思。
楊虛彥目中忽然暴起一道精光,問道:“邪帝也要南下?”
風蕭蕭注視著他,緩緩道:“我不是還需親口向曹應龍問問麼?你像是很希望我南下的樣子。”
楊虛彥點頭道:“我要入川辦一件事,正希望得到邪帝的支援。”
風蕭蕭心道:“難怪你把曹應龍扔出來,原來就是想引得我過去。這小子心機太深了……”
楊虛彥見他神色不渝,卻也沒一點想解釋的意思,他一開始便說得清清楚楚,他與風蕭蕭本來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根本不存在什麼坦誠相待,只看雙方認為值不值得。誰的手段更加高明。
風蕭蕭自然也明白這點,也就毫不客氣的道:“若獨孤鳳成功還則罷了。若她失敗,我連你一起幹掉……你怎麼還不滾?”
楊虛彥竟然一點動氣的模樣都沒有。身形以一種詭異到讓人難以理解的速度轉瞬不見,亦如石之軒一般。
風蕭蕭默默靜站片刻,冷笑著自言自語道:“你是想向我證明,以你的身法,我殺不死你麼?小子,你還是嫩了點……”
他的臉色忽然一變,身形如幻影般拖動,自天津橋上掠下,踩中了一艘停靠在橋畔的小艇。離弦箭一般的自洛水上劃過,投入月光不可及的靄靄夜色之中。
不多時,便轉到洛渠的一道小支流,離得越近越可瞧見兩道飄忽卻極美的身影,於水面上兔起鶻落,進退忽然。
月亮正圓,清光在湖面上便如鍍了一層白銀一般,朦朦朧朧的映得兩道人影似飛鳥迴翔,仙姿飄逸中。凌波微步。
“叮!叮!”
婠婠的天魔雙斬剎那間先後點中師妃暄的色空劍,盪開只差半寸便搠入胸口的利器,羅袖疾射出天魔帶,撤出一片綿密的帶網。令師妃暄如陷天羅地網。
她有風蕭蕭的魔種相助,功力本在師妃暄之上,師妃暄雖然亦被種下魔種。但畢竟時日尚短,效力並不明顯。而且和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