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去多久了。
手指一直留著血已經體力的持續消耗,已經讓他有一種麻木的感覺,忘記了恐懼,只感覺就這樣掉下去也沒有什麼。
朗聲問了一句:“你走了嗎?”
王婉之精疲力盡的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聽見謝傅的聲音,立即又站了起來,氣喘吁吁應道:“沒呢……我還在。”
謝傅道:“我有點堅持不下去了。”
王婉之冷道:“再堅持一會。”
聽她語氣似乎在說,連這都堅持不了,還算是個男人嗎?
此時王婉之那雙用來拿筆的手已經血跡斑斑,卻再次抱住枝幹,用來撬動起來,隨著擠壓,血滴答滴答的從她手指縫落下。
她承受疼痛習慣,她並不怕痛,她只是沒有力氣。
峭壁上的謝傅突然感受到什麼東西在自己的頭頂蕩晃,喜道:“我能捉住繩子了。”
王婉之聽到這句話,渾身似脫力一般,任汗水和地面溼潤的露水浸透自己的全身。
謝傅靠著繩子從峭壁上攀爬起來,他也累壞了,直接在懸崖便躺了下來,輕輕叫了一聲:“兄臺。”
王婉之並無回應,她真的累的連出聲的力氣都沒有。
“兄臺。”
謝傅又叫了一聲,聽她沒有回應,側頭望去,見她也在倒在地上,立即爬去走去,看見她的旁邊,有一根胳膊粗的枝幹卡在大石頭的下端,一下子全明白了。
這個體弱單薄的女子,走起山路來都氣喘吁吁,卻撬動這麼大的一顆石頭七八尺遠。
就算是他也不容易做到,實在讓人難以想象。
謝傅心中感激無比,喊了一聲:“兄臺。”
所有的感激都在這兄臺二字。
“不要……碰我。”
謝傅在她身邊倒了下去,笑道:“兄臺,累壞了吧。”
“不要碰我,要不然我把你重新推下去。”
謝傅哈哈大笑。
兩人就這樣躺在地上,任著冰冷的露水浸溼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