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誰說瞎了就看不見,這風這水這燈這歌,我看得清清楚楚。”
謝傅說著手一指:“你看,那裡有三艘畫舫,桃船漾波,各揚新聲。”
司馬韻雪順著謝傅所指一看:“果然看見河上飄著三艘亮著燈火的畫舫。”
謝傅笑道:“有的時候只用眼睛看,反而看到太少,我不但知道那裡有三艘畫舫,還知道她們在鬥曲。”
司馬韻雪豎耳聆聽,只覺遙遙混雜,卻聽不出什麼東西來:“我怎麼聽不出來。”
謝傅道:“最右邊那艘是唱的是秦腔慢板。”
司馬韻雪只是半個塵世之人,對這些瞭解不深,“秦腔慢板?”
“小韻,手伸出來。”
司馬韻雪伸出手,謝傅很自然的捉住她的手,輕輕地在自己的手掌上打著拍子。
司馬韻雪感覺有趣,好像開拓了一個新世界。
“節拍充滿激情和強烈的氣勢,這就是秦腔慢板。”
司馬韻雪問:“中間那艘呢?”
謝傅換了節拍,輕而緩,聲拍宛如流水心語在司馬韻雪手心蜿蜒流淌,恰如眼前河水不息,敘說這條河和河上女兒的歷史故事。
看向身邊人竟情不自禁的心動。
“這是楚音流水。”
司馬韻雪問:“右邊那艘呢。”
“那是蜀嬌徵歌,那是蜀地女兒為戰士出征所唱出徵歌,你聽節拍低沉而雄壯,唱者情緒嘹亮高亢,但仔細一聽又情難自禁地流露出一絲悽慘哀怨。”
司馬韻雪疑惑。
謝傅似乎看到司馬韻雪的表情,笑道:“是不是很矛盾,丈夫、兄弟、兒子為國出征,如何能悲悲慼慼,讓男兒留戀不捨,自當需要讓男兒寬心前行。”
“可一別或許就是生死之別,又難以控制住內心的悽慘哀傷,做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矛盾,有的時候該哭,卻要堅強笑著。”
司馬韻雪輕輕道:“謝公子,你的眼睛會好起來了。”
司馬韻雪緊緊握住謝傅的手,不知不覺成了十指緊扣。
謝傅微笑:“你不必安慰我,再慘的我都經歷過。”
司馬韻雪篤定道:“我向你保證!”
謝傅繼續道:“那邊就是近水樓閣了,錦瑟瑤琴如此悅耳,人一定很鬧,燈一定很亮,綺窗繡簾,一派風流。”
司馬韻雪笑了一笑:“樓閣內還有美人如雲哩。”
“哈哈,飲一杯美酒,左懷右抱也是人生得意,小韻可否借你纖腰感受一番?”
司馬韻雪聞言掙開手,哼道:“門都沒有,我可不是妓。”
謝傅湊近一嗅:“小韻,你身上好香,如蘭似麝淡而清幽。”
見他一臉訕笑調戲模樣,司馬韻雪真想給他幾個耳光香香,嘴上淡淡嬌笑:“你真喜歡聞嗎?腳丫子給你聞聞要不要。”
說著竟真的提起裙襬,脫掉一隻鞋子,露出穿著紗襪的纖足。
“恭敬不如從命,你抬起足來。”
司馬韻雪嗤的一笑:“要聞啊,你得像只烏龜趴下去。”
“你這小婢沒大沒小,怎好讓公子當烏龜。”
“你這公子好不正經,怎好貪嗅小婢的香舟。”
“誰說我想嗅你香舟,舟過瑤津,滿船飴酸。”
司馬韻雪咯笑:“謝公子,你不喜歡吃甜的嗎?”
謝傅反問:“甜嗎?不是應該酸。”
撲哧,司馬韻雪驟然笑的花枝亂顫起來,止住笑聲,板正臉容道:“哼,一試就試出來,酸甜清楚。”
謝傅微微頷首輕嗅。
司馬韻雪見了好笑,取笑道:“謝公子,你當我會將香舟送到你嘴上麼,在腳下,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