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隻硃紅色秦樓畫舫,船艙內走出一名美人,容貌嬌美,杏衫絲裙,腰束青絲,身姿拂風若柳。
這名美人展著螓首朝河梁輕輕仰望,河梁男子紛紛翹首回望,希望這名美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來個對眸一笑。
澹臺文望對著謝傅道:“這就是牡丹娘子。”
謝傅笑道:“果然豔麗不俗。”從岸上男兒那番神往之態,此女容貌可見一斑。
不過單論外貌,見了蘭甯那種豔極之貌,只怕見到再美的女子也不會驚豔,蘭甯是那種你見了,就恨不得把她天渾肌骨揉成水汁,融入自己身體。
想到蘭甯,謝傅心頭一陣歡悅,最近每當夜幕降臨,火氣就有點大啊,頗有鑿地日天的雄心壯志。
這美色果然是一大毒,難怪謝家將淫戒視為第一大戒。
澹臺文望這邊剛剛介紹完,牡丹娘子目光就落在他的身上,對著澹臺文望招手嬌喚道:“澹臺公子,這邊上船來。”
澹臺文望回應一聲,“來了。”說著回頭望向身後,只見一眾男兒臉上羨慕之情更濃。
澹臺文望對著謝傅低聲說了一句:“有面子吧,就是要這種感覺。”
謝傅只是笑了笑,只聽澹臺文望又道:“當然這面子全拜你所託,你可要低調一點,不要在牡丹娘子面前搶我風頭,別突然就吟首詩來。”
謝傅哈哈大笑:“放心吧,我的職責就是讓你出盡風頭,而不是搶你風頭。”
澹臺文望對謝傅笑道:“這才是我掏心掏肺的兄弟。”他跟謝傅一直亦師亦友。
兩人上了牡丹娘子的畫舫,牡丹娘子站在船頭亭亭而待,見到澹臺文望盈盈笑道:“澹臺公子,你來的挺早。”
澹臺文望笑道:“我來的早,自然是想和牡丹娘子你多獨處一會。”
謝傅朝澹臺文望看了一眼,行哦,都會調情了,風流和下流其實只有一字之差,全憑娘子心中喜厭,喜之則風流,厭之則下流。
牡丹娘子咯咯一笑:“公子,那我們先進船艙去。”
澹臺文望對著謝傅道:“謝傅,那你就先在外面等著。”
牡丹娘子聽澹臺文望口吻頗為客氣,這才特意看了謝傅一眼,倒也覺得這澹臺公子這隨從文質彬彬,一個隨從都如此出採,更可見澹臺公子才質不凡,對著澹臺文望笑道:“澹臺公子對身邊人都如此和藹,平時定是個隨和可親的人。”
澹臺文望一笑:“牡丹娘子,我難道你還不瞭解。”
牡丹娘子微羞道:“公子,人家對你還了解甚淺哩。”
澹臺文望笑道:“那我們現在就進船艙再深入瞭解瞭解一番。”他有點擔心牡丹娘子看謝傅看久了,就跟謝傅走了,把他冷落,謝傅也給他面子,一言不發。
澹臺文望隨牡丹娘子進入船艙之前,不忘回頭笑著看了謝傅一眼,似乎在說,我表現的還可以吧。
謝傅翔立船頭,這會近在河岸,周邊卻顯得鬧哄哄,過了一會,牡丹娘子揭簾喚道:“船伕,開船,我們先行。”
這秦樓畫舫自然不止載澹臺文望一人,牡丹娘子卻讓船伕開船先行,兩人獨處,看來牡丹娘子和澹臺文望已經關係匪淺,特別對待。
船伕柔櫓輕搖,慢慢駛離這蟠門碼頭,鬧聲漸弱漸隱,取而代之是輕靈的搖擼聲。
謝傅站在船頭,不望河岸燈秀,卻昂頭望向天空半輪明月。
離開揚州數月,他有點想念堂兄,也想念爺爺,甚至想念一直對他不好的全伯,外面再繁華富麗,心中卻總保留一絲鄉念。
月光如箭,彎月滿弓,謝傅頓時有了詩意:“月箭滿弓射心頭,三日之後又不同……”
謝傅兩句之後回望船艙一眼,算了算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