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不由得一笑。
這個南宮平王爺,倘是肯去演戲,定然會是位流芳百世的梨園大家。
早就料準了的事,竟還能說得這般婉轉動人柔腸百結,話說,王爺,您有必要活得這麼累麼?
倒叫人聽了有些汗噠噠的了。
只不過,蕭玉還是順著他的語氣,安靜的答道;
“王爺抬愛,奴婢實在是愧不敢當!奴婢既是奉太子爺吩咐到此,原就該是好生伺候王爺的,蒙王爺不棄,奴婢實在是感激不盡!只是,今兒蘭姨又來喚奴婢回去,奴婢實在是有些不願!一則,如此反覆有違忠義,二則,奴婢亦是愛極了王爺這裡的溫泉呢。”
在一旁坐著的蘭姨,頓時大急:
“哎呀,玉兒啊,你這孩子,可千萬不能有這等糊塗想頭,可要急死蘭姨了!都說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而今目下,可正是急等著用人的時候呢,你叫蘭姨急三火四的,又到何處尋人替你去!太子爺可在那邊盯著呢!你再這般的拗著,豈非是想著要害蘭姨死無葬身之地了麼!”
說道急切處,蘭姨甚至擠出了幾滴老淚。
見火候差不多了,蕭玉倒是知道見好就收:
“哎呀,蘭姨,您又急啥呀!那日太子爺吩咐,您又不是沒有聽見,當時大家也都沒覺著有什麼不妥。如何才消停了這麼幾日,玉兒反倒又成了教坊的一名罪臣呢?”
 ;。。。 ; ; 原本是剛剛梳通出來的周身經脈,原來的念力,只能像山間幽泉般,一絲半綹的,若隱若現的,在全身遊走。
可自南宮平的念力輸入後,蕭玉感覺,周身的念力,就像暴漲的小河,在全身各處的經脈處極為歡快的遊走著,所有的滯澀關竅,都一下子全通了起來。
不一會兒,蕭玉的頭上,就冒出騰騰的熱氣。
蕭玉原本就是個會家子,自是知道,南宮平如此,極是耗損自身的念力。
對於南宮平此次肯如此費心費力的出手相助,蕭玉心內無疑是感激不已。
縱然如此,蕭玉嘴巴上還是不肯認輸,只是倔強的低眉說道:
“王爺此番的出手相助,蕭玉實在是感激不盡。此後,王爺若有差遣,只需吩咐一聲便是。蕭玉定當還王爺一個人情。‘
南宮平運功完畢,收回手掌,擦了一把額間的細汗,這才回頭嘆道:
“好吧,本王記著便是。只是以後沒事,別老拿著本王的手指頭磨牙,本王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蕭玉俏臉一紅,猶自辯道:
“霧,那時,那時本姑娘不是不認識你麼!誰讓你先欺負我來著!”
南宮平一臉的恍然大悟狀:
“哦,是了,是本王不好,是本王不夠識相。本王咋麼就忘了,咱們的蕭玉姑娘,若論起口齒伶俐,從來都是第一的呢!”
倆個人,正在那裡說笑,忽聽得小柯在外堂怯生生的稟報道:
“王爺,園子外面,有位自稱蘭姨的女子求見。”
“知道了,先請到前廳奉茶!”
瞥了蕭玉一眼,南宮平又嘆道:
“蕭玉姑娘,不是本王不肯留你,只怕是你的舊主,又要過來討你回去了。我們之間的交易,只怕從此就要止了。只是,姑娘覺著可還滿意?”
蕭玉微笑著起身一拜:
“在蕭玉眼裡,王爺算得是最為厚道的買家了。蕭玉自是不會忘了,蕭玉還尚欠王爺一個人情。”
南宮平呵呵一笑:
“如此,甚好!”
上前執了蕭玉的手,南宮平帶著蕭玉,徑直去了外堂。
蘭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正在那邊下首的座子上坐著,安靜的低頭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