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秀搖了搖頭,只顧低著頭走路,表現與在無冶之時大相徑庭。莫不是,這其中,有什麼貓膩?旁邊的應人傑撞了撞她的肩膀,親暱地說,“說起來,麗秀還是我跟天博的大媒呢。要不我為麗秀牽紅線吧?話說朝中剩下的青年才俊,劉子謙大人太過冷淡倨傲,晴暖太小,文丞武相和王子殿下皆無成家打算,那就剩……文莫?文莫如何?!”
“葉文莫?”蘇麗秀的柳眉擰了起來,“哼,此人無才,就是脾氣臭的很!”
“文莫無才?”我看向應人傑,人傑似是知道我所想,兩個拳頭對了對,衝我眨了眨眼。不是冤家不聚頭,看來文莫和蘇麗秀有戲,我在年會的時候要多加留意,不定又是一樁好姻緣。
明光殿前,所有的官兵正身行禮,目不斜視。言默為我開啟了明光殿上朱漆的雕花門,殿上的森嚴和沉靜一覽無遺。他坐在金鑾上最高的位置,離我還有些遙遠,但我彷彿能與他的目光碰觸,兩顆心在輝映般地跳動。這並不是冊封王后的儀式,只是冊封一個普通的妃子,但滿朝文武皆穿著紅色,包括他的身上,也是正紅色的滾金盤龍王袍。
“戚璟萱入殿覲見——”言默把最後的尾音拉長,一下子吸引了殿上眾人的目光。
我提起厚重的裙襬,在眾人目光的洗禮下步入正殿。驚歎聲和議論聲響成了一片,我卻只能感覺身上華貴的錦繡霓裳耀眼,因為寶石和金絲折射的光亮,幾乎讓我頭暈目眩。
言默唸的誥文很長很長,我沒有怎麼記住,只最後一句尚算清楚地聽見,“冊封為王妃,賜攬月殿,享王權,加封號錦繡。”
攬月殿?享王權?封號錦繡?腦子中機械地迴響著剛才誥文中的最後幾個字,他已經一手拿著一個東西,從金鑾上走了下來。從來封妃都是取姓氏,他卻獨獨在妃前冠以“王”字,何以?
所有的朝官都在巨大的震驚中向他跪下,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封號和榮寵太過於特殊,一時之間竟沒有人質疑和反對。
他把黃金打造的鳳搖插進了我的髮髻中,而後雙手舉著一個東西遞到了我的額前。那是象徵帝王權利的金杖,歷來只有王后才能夠接受,所以我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阿寶。”他把金杖舉低了些,期待地看著我,低聲說,“你註定當不成金絲雀的,小鷹。”
我在他深具蠱惑力的目光中,鬼使神差地接過了金杖,他俯身把我扶了起來,牽著我的手走上了金鑾。底下的眾臣高呼萬歲,我跟他站在同樣的高度,錦繡霓裳的下襬撲滿了金階。童百溪,郎中令和一干老臣全是敢怒不敢言的神色,我有些擔心地握緊他寬厚的手掌,不露聲色地挨近他溫暖的身軀。
“古來,王后只是與王並肩的女人,我封你錦繡王妃,賜你金杖,是要讓當世及子孫後代全都明白,你不僅僅是能與王並肩的女人,還是我這一生最摯愛的女人。我要你的名字在國史上千秋萬代,所以我不綁著你,要你跟我並肩飛翔。阿寶,這樣的解釋,你能接受嗎?”他側低著頭,一隻手掌撫著我的臉頰,目光深深地凝望著我。
曾幾何時,一個人的懷抱溫暖了我的一生,如今,這個人的目光亦可以為我撐起一個世界。我用力地點了點頭,“卓,我向你保證,我會一直跟你站在一起,直到閉上眼睛的那一天。”
我不能向你保證,有一天,我的名字能夠無愧地跟無上蒼王並排在一起,也不能保證,我會把你賦予我的職責履行到盡善盡美,但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哪怕只是為了你,為了我心中因為你而慢慢滿溢的幸福和甜蜜。
晚上在逐日宮,夏夏和言默正在手忙腳亂地指揮宮人們搬東西,攬月殿空了許多年,雖然日常有人打理,但還是不能馬上住人。言默走到我面前欠了欠身,“王妃,您看是不是等陛下回來?”
“總管,我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