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去攬月殿嗎?”一個人住一個宮殿,好孤獨。
“按例是如此,陛下既然已經賜給您宮殿……”言默說到一半,有穩健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我期待地望過去,果然看見他正朝我們走過來。
“卓!”我奔過去,他伸手接住我,抬起我的下巴問,“為什麼一副好像要哭出來的表情?不高興?”他詢問地看向言默,言默笑著低下頭。
“真的要住到攬月殿去嗎?”我委屈地問。
“原來是這件事。”他牽著我走到椅子上坐下,然後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言默和夏夏,他們兩個很主動地背過身去,竊竊私語。我還是聽話地靠著他坐了下來,聽到他說,“是不想去?”
我馬上點了點頭。
“原因?”他動手整著因為我不安分而皺得亂七八糟的裙襬,面上漫不經心地問。
“我不想……不想……”我絞著錦緞的腰帶,面頰通紅。
“不想什麼?”他抱著我,吻溼了我的耳根。我又羞又惱地掐他的手背,身體卻奇怪地癱軟了下來,無力地窩進他的懷裡,“不想要一個人住,不想跟你分開……”這個人總是喜歡逼我,逼我讓步和投降,一點點地把我收得服服帖帖的。他跟聶明燁,果然是不一樣的人。
言默和夏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輕聲地退了下去,他把我抱了起來,往寢殿走去,“攬月殿本就打算空著,你想去,我也不讓。”
“好啊,你在套我的話!”我拍他的胸膛,懊惱地蹬了蹬懸空的腳。
“我昨晚夢到阿七了……”他低下頭來吻我,貼著我唇瓣說,“他說想看看我們的小娃娃。”
我的臉急劇地漲熱,吐出的話都有些不清晰,“可是,你不是說只要一個兒子和女兒的……”
“那時,還不知道你就是我要等的那個人。何況,王兒和真兒都大了……你給我生的孩子,一定不一樣。”他輕撞開了寢殿的門,然後“碰”地一下把門關上。
門外的香樟在努力地吐著新芽,濃烈的香氣,席捲了整個逐日宮。
我以前不知道沉湎於一件物事該如何去解,但是我現在知道,沉湎於一個人的氣息,就是巴不得每時每刻都能跟他鎖在一起。我們歡愛的時候,會吐納著對方的呼吸,我們做夢的時候,會握著對方的心跳,我們晨起的時候,會互相開著玩笑,我們用膳的時候,會把對方愛吃的菜送到對方的碗裡。黃昏的時候,我們會牽著手去散步,夜晚的時候,我們會下棋說著各自身邊有趣的事情。他只要不忙,就會形影不離地陪在我的身邊,不論我在哪裡,心裡在唸叨他的時候,他就在一個轉身的距離。
在他的愛護裡,我很舒心地做著一個得盡君王寵愛的女人,國家,朝堂,民生,彷彿都離我很遠。他知道我每一個細小的習慣,知道我愛看的書,愛聽的故事,愛做的事情,我有時都訝異他到底是從何得知,又如何能把所有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記得。
新年來得很快,整個永昌城和追雲王宮都被年關將近的喜悅充斥著。我見到應人傑的時候,總聽她抱怨蘇天博,說自從做了廷尉,連著好幾天都著不了一次家,新年年會恐怕是無法參加了。我走在王宮裡的時候,偶爾看到抱著一大疊文卷匆匆走過的泥鰍,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他已經消失無蹤。
所有人都忙得昏天暗地,就只有石頭偶爾能說上幾句話。可他悶得很,來逐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