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軟軟的痛,卻又帶著酸酸澀澀的感動……
我嘆息著歪在堂屋榻上,抬眼看向那婆子。那婆子未料到我會看她,忙不迭地將頭低下,垂手站在一旁。我冷冷打量了她一會,仍是放不下心頭那份牽掛,便也只能嘆息著柔聲說:“不知媽媽知否那刺客究竟為何人?”
那婆子行禮,為難地說道:“婆子不敢說。”
我輕聲說道:“我不說與相爺知便是,還請媽媽透漏一二。”
那婆子沉思片刻說道:“其實也無他。老爺也並未特意囑咐不使公子知曉。只是府上那些個傳言甚是離奇,婆子怕公子聽了生悶氣。”
我輕笑道:“但說無妨,我只當傳聞聽罷了。”
那婆子這才說道:“聽夫人身邊的丫頭們說,昨夜那刺客於夫人賞月之時進入後花園,挾持了夫人打探公子來著。”
“什麼?”我驚得坐正了身子,看來方才所猜不差。恍惚中覺得似乎有些失態,忙換上一副憤怒的面孔對那婆子說:“哪個挨千刀的造這謠?刺客若真為我而來,又何不徑直來我房中擄我?”
婆子低聲說道:“丫頭們說那刺客似並不知曉公子居處,只得擄個把人來問問,不想卻擄到了夫人。”
我心存疑惑仍佯怒著問道:“那刺客為何模樣?”
婆子道:“那刺客一身白衫,並以白巾遮臉,任誰也難辨出真面目。”
我瞭然,頷首道:“我原就多此一問,刺客本就該如此模樣。只是好生奇怪,聽聞刺客均喜黑衫黑巾以便藏匿,可這刺客怎又會白衫白巾?”
婆子笑道:“公子說得是,府上丫頭們也如此說。不過聽聞那刺客武藝高超,似乎並不刻意躲避家丁。”
我心中嘆息,這個呆子,苦笑著喃喃道:“只是苦了夫人。”
婆子看我黯然,忙接嘴道:“公子莫擔心,夫人吉人天相,也算是有驚無險。那刺客挾持夫人後,老爺便聞訊趕到。老爺原本隨高祖皇帝上過疆場,自是不怕個把刺客。”
我慌忙問:“打起來了?”
婆子笑道:“非也。老爺僅對刺客說了一句話,那刺客便放下夫人走了。”
我大驚,問:“何話?”
婆子道:“傳聞老爺到了後花園,便死死盯著那刺客半晌不語。刺客也看著老爺。良久,老爺方說:‘公子不該來,公子牽掛之人並未牽掛公子。那人吉人天相,自有福星護著。’那刺客低頭沉思半晌便放開夫人越出牆去,並未與老爺說上一句話。”
我嘆息,心中甚是明瞭。一貫多一個字都不說的婆子今日口若懸河自是得了陳平的旨意。看來是陳平想要我知道東風來找過我,並且他也要我知道,他已殘忍地傷害了東風……
罪孽!這都是罪孽!陳平不希望東風來打擾我的生活,來打擾我對師兄的愛,因為我對師兄的愛便是他挾持我的把柄。為了能夠掌控我,他都不惜得罪醉東風……
我嘆息著將自己扔到了榻上,懶懶而頹廢,這個清晨似乎並不能帶給我新鮮的空氣……
婆子丫頭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我此刻的頹廢,悄無聲息地站在一旁,彷彿又回到了往日的沉悶……
一整日我都懶得說話,便只得閉目假寐,靜下心來尋思下面的戲該如何唱。屈指算來,我離開現代已經十五年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還有一年劉恆就會登基做皇上,而呂氏的運數也算是徹底走到了盡頭。陳平,這個八面玲玲的傢伙,這個讓我既佩服又憎惡的傢伙卻仍當上了劉恆時期的宰相。這是歷史,對我來說也只是個結果,可過程呢?劉恆究竟是怎麼當上的皇帝?陳平又是怎麼再次登上了宰相的位置?沒有人會告訴我,雖然這個過程對我來說致關重要!今天,看不出一點點徵兆,一切彷彿都在向著對呂氏有利的方向發展,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