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絨毛。“是吹針。”啟得發說著又是一通猛烈咳嗽,嘴角溢位一絲血跡。待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才說道:“幸好此針無毒,幸好距離太遠,沒被他射中心窩死穴,卻插到了神藏穴上。”說著啟得發還抬手指了指,屋裡兩三丈遠的後窗。眾人依言望去,看見後窗微微有個縫隙,亮光在閃動。
朱恩運力聽去,窮居僻巷裡,察覺到一絲異樣,似乎有一陣細碎急促的腳步聲,正在遠去。於是連忙一晃身法‘移形換位’,喀喇一聲響,後窗破裂,而他本人,則已經穿到了屋外巷道里。循聲往南邊巷口處望去,遠遠地看見一個衣衫襤褸,乞丐模樣的人在奔跑,一晃轉過了街角,便消失不見。唯剩長長的甬巷狹壁高聳,方才那點異樣的氣息,也都消失在空氣裡,周遭恢復詭謐的寂然。朱恩不敢擅自追去,怕是調虎離山之計,遂輕點足尖,竄上了高牆瓦頂矗立,凝神方圓靜聽周遭。但見僻巷屋宇,鱗次櫛比,一直延伸到街上。附近除了偶爾幾聲微弱人響,再無發現其他異樣情形,這才定下心來,轉頭飄身回去。
“可有發現什麼?”如蘭看見一閃而現身的朱恩問道,自然地伸出手去,撣了撣他身上的灰塵。朱恩的這兩下來回,只看得妙真幾人駭愕不已。這是何等了得的輕功身法,去若驚鴻幻影,來時瞬息無聲。仍在調息內氣的啟得發,心裡也暗自思量:“能栽在這等高人手裡,實在是不枉矣。”
朱恩卻感動如蘭的關心體貼,這尋常不過的下意識舉動,心底自悄然流過一絲溫暖,暗自心喜地回答說:“只瞧見了一個乞丐模樣的人,急奔著轉過街角就不見了,情況不明,所以我沒追去。其能潛近我的身側十餘丈地,而不被我發覺,這份功力不弱,這暗算之人若是他,足當一流高手矣。”
“啊!。。。又是乞丐?”思彩雲若有所思的說道:“上次我被揭穿身份,也是拜丐幫中人所賜,卻引來了幽煞門白虎堂的人追殺我。”思彩雲心生疑竇凝重不已,接著說道:“這是巧合嗎?。。。那晚若不是先生的暗器驚走了他們,我只怕活不到現在。”
“難不成彩雲姑娘,發現了什麼端倪?”朱恩問道。
卻見思彩雲兀自思量著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如蘭見她沉默,怕她想起傷心事,伸手去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換來她感激地回握。
“你怎麼了?”卻是妙真突然的說話,原是其看向啟得發,奇怪地問道。眾人聞聲也都看將過來,而這啟得發自篩糠子般,顫抖了一陣,似乎見著了極可怖的事情一樣,雙眼驚悚狀。內裡必有隱情,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
“你認識丐幫裡的人?”朱恩問啟得發道。
“先生確定。。。”啟得髮長吁了口氣說道,不答反問:“方才跑開那個人,真的是個丐幫中人嗎?”
“是的,而且身上背的那百結布袋,好像有幾層的樣子。”朱恩想了想,肯定說道。
“有幾層?”啟得發追問。
“相距太遠了,瞧不太真。”朱恩答道。
卻見啟得發欲言又止狀,似乎在掙扎糾結著什麼,眾人也不催問,自等他先開口。果然,沉吟一會,啟得發咬了咬牙,下定決心地說道:“實不相瞞,我本是昔日‘金手指’二當家,嘻嘻。。。說來你們不信,我半生喋血江湖,卻偏好金石宮商萎靡之音,暗地裡還與丐幫襄陽中分舵舵主花棋子,可謂知音莫逆,嘻嘻。。。花棋子你們懂嗎?其乃昔日唐朝宮廷梨園子弟後裔,家道衰落,今為丐幫中分舵舵主,彈詞、鐸、募化、花鼓、唱蓮花等技能樣樣精通。一次襄陽茶館練攤,我曾笑他拙於笛簫,卻拜服其古琴之下,一曲《廣陵散》,聽其奏來,如不屈浩然,遠同千載曲音,於此清響長絕,不能悵然。”
啟得發自顧自般叨叨感嘆,而“金手指”、分舵主花棋子等話語,卻是直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