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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克索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喜悅的光輝,倒是讓丁克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很快就給出了答案:想必是久無顧客上門的緣故,才讓這位老闆為賣出幾瓶酸梅酒而欣喜。
等盧克索急忙開啟壁爐旁邊酒窖的門,下去取酸梅酒的時候,丁克向他的兩位同伴說了一句:“和我的老朋友開個玩笑,無論我說什麼,你們都別搭訕。”
兩人已經對丁克特別服從,於是重重地點點頭表示明白。
盧克索去地下室一趟,來回花了兩分鐘,當他出來的時候,現丁克正坐在一張長凳上,手指在木桌子上有節奏地彈出聲響。
他的兩位異族同伴則坐在了靠牆角的一張桌子上,野蠻人託著腦袋在沉思,地精則在一張羊皮紙上寫寫畫畫。
克拉拉對丁克全然沒有敵意,懶洋洋地趴在壁爐旁邊,時而伸著那毛茸茸的脖子,用它敏銳的目光打量一陣這位年輕的冒險者,出幾聲討好的嗚咽。
“真邪門兒!”盧克索在心中說了一句。
看見盧克索抱著幾瓶酒走了過來,丁克開口問道:“這個酒館,就您一個人張羅嗎?”
“一個人,現在就一個人,一個人也就夠了!”盧克索回答道,“先生,家裡要添新人了。這本來是好事兒,但是您瞧我這窘況,恐怕養活不了新出生的小崽子。”
丁克努力憋住笑意,聽他的老朋友嘮叨家常,這倒成了一種意外的收穫。
“哦,您瞧,不知何故,我一看到您就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忍不住向您訴苦了。哎,這些話本該向神靈傾訴的。”
盧克索一邊說,把一酒瓶和一隻玻璃杯放到了他面前。又拿來一個小烤爐,裡面加了點木炭,正是用來溫酒的。
“哦,沒關係,分享別人的不幸也是修行的一部分。我聽出來了,您結婚了!”丁克很感興趣地說道。
他邊說邊環視室內陳舊的擺設,像是要為它們估價。
“唉!先生!”盧克索嘆了一口氣,“您已經看到了,我不是個有錢人,哦,應該說,我是一個窮困潦倒的人,不幸的人。”
“據我所知,這間酒館原本是一位名叫西蒙尼的中年老闆所有,是此地最熱鬧的酒館。您擁有了他,應該感到幸運才對。”
“哦,我的先生,曾經是!但是自從我接手之後,一切就變了,每況愈下。我越掙扎,厄運就來得越兇猛,是神靈在懲罰我!”
“懲罰你?!”
“對,您看,那邊,”盧克索指著櫃檯正中的一尊幸運女神的雕像說道,“我這人本來不信命運,但是神靈讓我重歸他的懷抱!我娶了一位朋友的愛人作為妻子,作為懲罰,要讓我先獲得一筆財富,升入雲端,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它們在自己手中流逝,終於變得一無所有,掉入深淵。”
“朋友的情人?”
“對,朋友的情人。”盧克索在懷裡摸索一陣,掏出一枚銀帶扣,“喏,這是我那位朋友送我的。”
丁克一眼認出,正是他送給盧克索的那枚銀帶扣。他心中不禁動容,但是臉上卻顯得很平靜。心想:看來這位先生把他當初的玩笑話當了真。
丁克想起了老闆的女兒,那個叫做貝蒂的漂亮女孩兒,他記得自己似乎說過“如果能娶到這樣的女孩兒做妻子就好了”之類的話,而盧克索也說過會幫她守護這個女孩子,直到他回來迎娶她的。
於是他們便有了九年後再次見面,丁克回來迎娶貝蒂的約定。
這樣一想,丁克的臉頰不禁有些燙了,但他還是接過來將銀帶扣仔細地看了看。
“一個很普通的銀帶扣,但是很亮,想必是常年擦拭的結果。看來您很重視這段情誼。”丁克儘量保持淺笑,將銀帶扣交還給盧克索。
“對,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