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涉了性的意味。楚穠看看諸兒,又看看雪柳,心中像被尖刀猛刺一般痛楚。
酒闌席散。
諸兒和鄭忽都酒足意洽,兄弟闊別本該同榻夜話。但諸兒看出鄭忽心思,有意讓他與妹妹單獨相處。於是在楚穠起身告辭時說:“妹妹,讓忽兄送你回去吧。”
楚穠面色一冷:“我在齊宮生長十九年,輕車熟路,何需人送?莫非宮中有人對我欲行不軌?”
諸兒笑道:“宮中近來夜間不安全,屢屢鬧鬼。忽兄,我這妹妹膽小,此去扶鸞宮路遠,麻煩你送送她。”
鄭忽還未表態,楚穠氣哼哼地說:“我幾時怕鬼來著?我才不怕!”
諸兒拍案道:“你這丫頭怎麼不聽話!”
諸兒怒目瞪視她。她一梗脖子,倔強地回瞪他。
鄭忽勸道:“算了,我酒興未盡,咱們再喝幾爵,讓穠妹妹自己回去。”
諸兒說:“不行!她自己回去怎麼行,我不放心!”
楚穠冷笑:“你不放心?你幾時把我放在心上了?”
諸兒聽著楚穠的話覺得不是味兒,心裡怪怪的,一時無言以對,楚穠卻已經絕裾而去。
楚穠走出東宮,石之紛如已經在一輛安車下等她。他靜靜地望著她嫋嫋娜娜地走近,她的倩影沉入了他瞳仁深處。
楚穠正要上車,鄭忽追了出來:“穠妹妹稍候!”
鄭忽望著鐵塔般的彪形大漢:“足下便是勇力蓋世的大力士石之紛如吧?久仰,久仰。”
石之紛如警惕地掃他一眼,生澀地拱手還禮,不發一言。
鄭忽不以為忤,說道:“太子召你進去有要事商談,為公主駕車的差事由我代行。”
楚穠立即說:“不可,鄭太子以儲君之尊為我執轡鞭馬,我不敢當!
鄭忽指著不遠處一乘軒車,笑道:“我沒說要親自為妹妹執鞭啊,我也有車伕,技藝恐怕不會遜於這位力士。”
石之紛如望著楚穠,目含請示。
楚穠無奈地說:“既是太子召見,你就去吧。”
石之紛如目光凌厲地盯住鄭忽片刻,眼神中有警告也有仇視,然後才掉頭而去。
鄭忽凝視他的背影,心中納悶。
楚穠秀眉深顰,臉色不悅,鄭忽心想,她怎麼了,我哪裡做得不對,怎麼對我的態度跟剛見面時大不相同?不行,我得跟她溝通溝通,有什麼看法也得說出來,讓我有機會解釋和糾正啊。於是他說:“穠妹妹,今夜月色甚好,我們步月一程,你若累了,再上車可好?”
楚穠沉默著,鄭忽耐心地等她表態。她心裡百轉千回:面前這人,是爹爹早已相中的,她早已是他的“待年之婦”。如今她已到婚齡,鄭忽此番來助齊國御戎,爹爹定會正式訂婚。不如……就趁今夜,打消他的念頭,他若不要我,爹爹也勉強不來。
鄭忽望著她月下清豔的容顏,如暗夜裡開放的幽蘭,她的神情瞬息萬變,大眼睛裡光華流轉,更覺美不可言。忽然,她的眉目舒開了:“好,我們走一程再上車吧。”
石之紛如進到殿中,躬身行禮:“不知太子召見紛如有何見教?”
諸兒說:“此番御戎之戰,我想讓你做我的車右。”
紛如毫不遲疑地說:“此事要先請教公主,無公主之命,紛如不敢自作主張。”
諸兒哭笑不得,這石之紛如也真是死腦筋,他本是自己的侍衛,自從送給妹妹,他便眼裡只有妹妹,諸兒無奈地說:“好吧,我去向妹妹借你過來。”
諸兒有意要讓鄭忽跟楚穠多待一會兒,就故意留住紛如陪他喝酒,十幾爵下肚,諸兒才放紛如走。
紛如走後不久,鄭忽回到東宮,一進寢殿,諸兒立即興沖沖迎上去,但見鄭忽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