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不倒向太子,也不倒向齊王,只效忠聖人。而今聖意明確,聖人這方即太子,即秦國公主。聖人對偽讖言的態度,對杜氏的嚴厲處置,都明確了這個聖意——未來決定大唐帝國前途和命運的,將是這位秦國殿下。我們韋氏,也必須重新站位。”
韋蒼這一代的策略是不參與爭儲,如今聖意明確在秦國,按照家族的利益,選擇站位秦國公主是必然的——除非齊王有翻盤的機會。但如今皇族之下的第一世家蕭氏都已選擇秦國公主,加上一直支援太子,立場明確的清河崔氏、陳郡謝氏,以及以聖人立場為立場的慕容氏、獨孤氏,更多的世家都是如韋氏般中立,如今在聖意明確下誰會選擇齊王?而堅定支援齊王不變的世家能有幾個?齊王翻盤的機會實在微之又微。韋家人覺得,在如今這種明朗的形勢下,選擇秦國公主是不需要多猶疑的。
至於未來的君主是女性,韋氏人也沒什麼猶疑的,他們的家主不是女家主?!——正是這位女家主,讓他們京兆韋氏一步步走得穩,明面上看起來沒有老對頭杜氏風光,但獲得的實利絕不少,如今杜氏因爭儲而敗,恰是見證了他們家主“不爭儲”的遠見睿智。
“……如今杜松茂入獄,杜氏已失一臂;杜正謀杜策字被貶黔安道,遠離京兆,一南一北,相隔幾萬裡,對京兆必定掌控不足……杜氏人心不穩,而這,正是我們韋氏的機會。”
韋杜是京兆兩大本土世家,祖業在長安,根基在京畿道,如今杜策被貶遠離京畿,算他掌控力再強,也有鞭長莫及之危,久而久之,不說對外部應變,內部人心也要出問題了。
韋家人都興奮起來,恨不得立即行動,將杜家的商號、渠道、人才都搶過來。世家之間便是如此,因為利益,既有聯合,也有對立,但同出京兆的韋杜,卻是對立多過聯合,如今有機會踩下杜氏,吞吃其利益,在座的韋家人當然都很高興,但沒有人知道這個“站位”選擇的一個機會與兇險並存的前路。
沉重,是少數人的擔負。
而命運,也取決於少數人的抉擇。
京中的議論紛紜當然傳到了天策書院,書院教學沒有封閉的,都是“知聞天下,事事關心”,學子們當然也在議論。作為皇室子弟,議論是一面倒的,即使支援齊王的,在公開場合也不能不鞭撻杜家。
蕭琰知道的內情當然更多,因為她有一個“事事通”的母親。
李翊浵給她寫信從不忌諱這些時政,除了隱秘不能言的,該說的都說。
蕭琰知道了父親的站位,這種愉快的心情持續了好幾天。沒有誰比她更高興,父親選擇秦國公主。這其中有對李毓禎的友情,更有對母親的親情。因為母親與李毓禎之故,她並不希望蕭氏與皇族對立——當然這不由她決定,蕭氏與皇室的矛盾在於河西,這是難以解開的死結,但目前而言,父親沒有選擇攪渾水,漁翁得利,而是打擊齊王,支援李毓禎,她是很高興的。
沒過幾天,她收到了父親從河西寫來的信。
蕭昡在信中道:“……外間紛紜毋理,專心武道,不要分心。”
蕭琰的心寬,父親讓她不理,她真個不理,只一心一意的追求武道。
縱然京中因為吏部右卿和賀州刺史的新任命再次掀起熱議,她也只是看過母親的信便作罷,半分不放在心上。
提升實力,才是她最重要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