絆,不能再感受到愛。
他喝道:“出去!”
呂流馨被真氣托起,送了出去,木門關上,她爬了起來,用力拍打門板,斷斷續續,聲嘶力竭,嘴裡只念著盤蜒一人的名字。
盤蜒將那視作考驗,視作最後的誘惑,心中有火,他以冰水澆滅,心中刺痛,他注入麻木的毒素,反反覆覆,無休無止,那固執的少女終於疲倦,終於傷心欲絕。
她默默的走開了。
很好,很好,讓我冷靜。
他抓住那頓悟的機緣,仙靈的蹤跡,孤獨的泉水,飛昇的大門,他打坐靜思,如磨盤般碾碎雜念。
過了數個時辰,屋外始終死氣沉沉,再無半點聲響。
她放棄我了麼?
我為何還要掛念?
他推門而出,眼前黑夜無邊,並無一人,偌大的山寨中,彷彿被凝固在時光中的墳墓一般。
他轉過一座塔樓,前方有一片花園,花園中有一涼亭,涼亭之中,呂流馨伏在桌上,看似在生著悶氣,借酒消愁,但盤蜒繞了半圈,她腦袋已經不見了。
盤蜒眨眨眼,轉向一旁,他見到天瓏站在一座錐形小山上,手中捧著呂流馨的頭顱。
月光之下,那頭顱美麗異常,宛如生者,彷彿隨時會開口吟起那初見時的詩句一般。
但那雙靈巧的眼卻再睜不開了。
天瓏指指呂流馨,這痴情的、在絕望中死去的人兒。又指指她自己,笑容鮮豔,滿是狂熱。
天瓏道:“女人,麻煩。”
隨後,那少女、那戀人、那仇恨、那愛意,那最後的試煉,在天瓏掌中瞬間化作煙塵。
她身上劍型紋身徐徐變化,成了圓圓的紅斑,肌肉擴張,震碎衣衫,她雙眼如火,頭頂一對牛角,紅髮飛舞,遮天蔽月。
啊,時至此刻,盤蜒終於都明白了,於是感到撥雲見日之喜。
她追逐著我,提醒著我,遠離愛人,斬斷感情,專注武學,昇華境界,拋棄絲毫動搖不定。
那召喚邪神的儀式,那龐大的骷髏巨人,她體內驅不散的毒性,洗不去的劍紋,天劍派的邪靈,殺了蛇兒的兇手,渴望敵人的瘋子。
鬥神紅疫看著盤蜒,目光如潮,殺意沖天,將盤蜒籠罩,隔絕萬物,隔絕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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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不愛不恨才是真
記憶中,有人哭道:“紅疫,紅疫,我苦命的孩兒,你活著唯有。。。。唯有受苦,娘。。。。”
那說話的婦人說不下去,流淚遠走,將被獸皮、樹葉裹住的小紅疫拋棄在荒山中。燃文小?說 ??.?r?anen‘
紅疫並無怨言,她乖巧、溫順的點了點頭,部族的巫師說她是禍害,是詛咒,是天災,是瘟疫,娘非扔了她不可。她被牢牢綁在地上,也許下一個心跳,叢林的野獸會吃了她。
有狼來了,咬她的臉頰,撕掉她那佈滿紅斑的肌膚,吞嚥時,黑血從她臉上流下。那狼知道不妙,想要放棄,但已患病而死。
它很弱,抵受不住紅疫的病,無法結束紅疫的苦。
又有獅子路過,啃她的腳,它雖健壯,但咬破紅疫腳上膿瘡,毒液湧入,這獅子也很快倒地不動。
如此龐大的野獸,也死在微小狡猾的病源之下,它也很弱,救不了紅疫。
仍有生靈不知死活的前來,有烏鴉、有鬣狗、有食腐的蛇,有食屍的鬼,看似強橫,不可一世,卻接連淪為紅疫身邊的死屍,堆積成山,於是再無野獸光顧,紅疫的死期久久不至。
紅疫嘲笑它們的弱,憎恨它們的弱,朝她喉嚨咬一口很難麼?她只是個幼童,令她死去很難麼?
為何沒有強而有力的、令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