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的、真正聰明的捕食者前來殺了我?
死屍發臭,病源滋生,瘟疫傳播,似有知覺一般湧向紅疫,紅疫喉嚨腫了,面板腫了,臉頰、肢體、身軀,無處不腫,腫得像個圓滾滾的西瓜,卻各處不均,向外鼓起,以至於撐開了繩索。
紅疫沒死,那些病徵,在她體內互相爭鬥,讓她持續不斷的發高燒,時時刻刻,痛苦不堪,卻出奇的維繫著她的生命。她時刻發冷發熱,卻從寄生在她身上的疫病中汲取生命。
她越長越高,越長越大,所到之處,傳播惡疾,再反過來吸收病源,以至於生靈滅絕,寸草不生。
她肌膚潰爛,瘦骨嶙峋,卻終於腫脹到五、六丈高,她成了魔鬼的象徵,受到祭拜,族中人燒香求神的請她走;又有除害的殺手接踵而來,欲取她性命。
紅疫慢悠悠的走,敵人兇巴巴的追,追不多久,便在紅疫撥出的毒氣中慘死。
弱小,可悲,衝到我面前,一槍刺死我,這事兒有那麼難麼?
誰也殺不死我,我自己殺死自己吧。
那些疫病保護著我,吊住我半條命,讓我死不得。那我便除滅這疫病,斬斷我那頑強可憎的生命。
紅疫進入沉思,在無數歲月之後,她醒來時,身輕如燕,小巧美麗,疾病清理精光,照照湖水,可愛極了。
但另一種毒在她體內紮了根,那毒很討厭,流到哪兒,哪兒便很舒服,使不完的氣力湧了出來。她斷了手,那毒一接管,手登時好了。她刺心臟,毒一糊弄,心臟也完好無損。
後來有人告訴她,這是魂魄排程的真氣保護著她。
她惱恨至極,求死的念頭在心裡根深蒂固,但苦思無法。她聽說黑蛇山上有智者,那智者能耐很大,或許能殺了她。
她沒見到智者,卻在半路中見到了一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叫太乙。
太乙問:“你是誰?為何朝黑蛇山去?”
紅疫瞧出太乙很強,她有這般本能,可看出那人身上能耐潛力。紅疫報上姓名,道:“你有這樣的本事,能不能殺死我?”
太乙笑了起來,當她是瘋子,不去理她。紅疫於是與他打鬥,她越戰越勇,太乙卻總能敵得過她,每次將她制住,太乙卻不殺她。
紅疫問:“你為什麼不殺我?”
太乙說:“我為何要殺你?你又不是黑蛇。”
紅疫問:“黑蛇是什麼?你只殺黑蛇麼?”
太乙搖頭說:“黑蛇可惡,所以我殺黑蛇,若神無能,我還殺神。”
紅疫跳了起來,編造說:“你殺我,我是神,我是。。。。我是打鬥神,遇上誰都要打鬥。”
太乙說:“你是女人,我不殺女人。殺女人最是麻煩。”
紅疫繼續追著太乙打鬧,央求他殺了自己,她一生中從未有這樣的樂趣,遇上一個能夠殺死自己的敵手。兩人追逐,奔跑,往往一天跑上萬裡,踏遍山海,攀巖墜谷。
那時大夥兒都是蠻子,言辭簡單,可太乙不同,他常常能說出深奧的詞句來,敝如“星辰起,太陽落,銀河漫天,大地旋轉”,他是在打鬥的間隙,兩人坐下休息,抬頭看星星時這樣說的,他比劃些莫名其妙,難以索解的道理,他說那是太乙術法,是他創的功夫。
紅疫說:“只要練了你這功夫,便能殺死我了麼?那你教我,我去教旁人,讓旁人殺我好了。”
太乙嘲笑著說:“女人,麻煩。你去找旁人也好,省得擾我思考。可這法門並非人人都能學會。”
紅疫悶悶不樂,她問:“就算我找旁人,與旁人睡覺,生小孩兒,你也不在乎?”
太乙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紅疫沒聽懂,於是兩人再打,她進步神速,很快太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