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使勁。小尼有點眼熱,也要求加入。老荊說你只管扯你的尾巴,這裡有我們兩個足夠了,不就拔一個蘿蔔麼。
隨後老荊喊開始:一二三,嘿——!一二三,嘿——!……那根胳膊絲毫未動。老荊紅了眼,對青平說你再加把勁行不行,救的又不是我。青平說他連吃奶的力氣都給用上了。青平又說像是又進去了一截,大灰肚子裡有股勁兒直把他往裡面吸。
青平這樣一講,老荊才真的有些慌了,青平真要被大灰連頭帶腦吸進去,麻煩可就大了,青平再可恨也不至於是這個下場。老荊十萬火急又喊開始:一二三,嘿——!一二三,嘿——!……大灰這時睜開眼了,它回頭看一看他們三個,心裡似乎有了活動,斟酌了一小會兒,後門一鬆,兩人一前一後,就跟出膛的子彈一樣,騰地給射了出來。
小尼禁不住拍起了巴掌,蘿蔔拔出來了!蘿蔔拔出來了!兩人實實在在摔在地上,渾身溼漉漉的,像兩隻剛剛落生的驢駒子。老荊一骨碌爬起來,埋怨大灰說,妹子你不該有這個主意。青平那根好不容易討回來的胳膊,這時變成了一條滑溜溜的鯰魚,將眼睛湊上去端詳,拿不準這是不是原來的那根。小尼搖搖頭感慨說,我們幾個今天硬是讓大灰給糟踐了一回。老荊不同意,他說今天的責任多半在青平,沒那個本事就敢把手往大灰肚子裡伸,他以為那是雀窩了。老荊又瞥一眼青平,說你別沒事似的,大灰的結還活在肚子裡呢。
老荊這樣一挖苦,青平耷拉起腦袋,今天真是邪了門兒……忽然,青平不知有了什麼覺悟,直撲向大灰,忙不迭掀開大灰的尾巴,眼睛死死盯上去。老荊見青平又是這一套,實在忍不下了,說你鬆開手吧青平大夫,行行好吧青平大爺,我可是想明白了,讓大灰受這樣的刑罰哪裡趕得上讓它再長一個結?孰料青平這時回過臉來,豹子似地咆哮著說你別來侵犯我老荊,惹我急了不定拿你怎麼處理,我不活了你也別想活得成!
老荊立時將嘴巴閉死了。小尼也沒想到青平會這樣發作。安靜了一會兒,青平或許也覺得哪裡不妥,調整一下情緒,背起手踱了幾個方步,立定了,招老荊和小尼向他靠攏。兩人乖乖上前,一齊中了魔法。青平依然是指著大灰的後門說,你們看——大灰這裡一上一下兩個入口,掩護起來不容易辨認。透過肛門順著大腸就能摸到結塊,我剛才是犯了路線錯誤,伸到下面那個洞裡去了。
老荊頓時火冒三丈,逼著青平立馬去上吊。又指著青平的鼻子說,你敢把爪子伸到大灰的子宮裡面去!你這帝國主義反動派到底按的什麼心?青平自知理虧,只好又蹲下去,由著老荊發落。他蹲在那裡一步步地回顧,到底是怎樣回事。小尼也認為青平真的有些差勁,大灰的那個地方他都看成老三篇了,鬧了半天連門在哪裡都沒搞清楚。
三人各自捱著。大灰卻又有了新徵候,肌肉一塊塊地抽搐,嘴裡也開始吐白沫,終於堅持不住,地動山搖地倒下了。老荊塌了天似地撲過去,趴在大灰的耳朵邊大呼小叫:妹子呀妹子,全是哥哥不好,加上青平的鬼心腸,才把你害成這樣!老荊又回頭將青平一把拎了起來,吼著說,你趕快給我行動,趕快給我行動,大灰有個三長兩短哪個也別想活。老荊一鬆手,青平又癱下去了。小尼見不慣,對青平說瞧你這副癟樣子,到底幹是不幹?你要不干我就幹了啊,不就是掏上面的那個洞麼?青平想全都亂了,天底下硬是讓他們給攪亂了。
青平只得又站起來,拖著步子走向大灰,跟上刑場似的。青平感覺腦子裡發灰,四肢發軟,這件事辦完了他就只剩一副骨頭架子了。小尼這裡已經將大灰的尾巴操持好了。又要面對兩個洞口了。青平想自己大半輩子都賠在這個地方。青平的心腸稍稍狠毒起來,硬著指頭蠻橫地往裡面入,才不管什麼小心不小心呢。大灰這會兒倒是安靜些了,任青平的指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