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吧,以後還是常聯絡啊,明天來收拾東西嗎?”
“會來的吧,我走了,阿蠻哥哥,你早點休息啊。”
走到電梯口的時候,米拉突然轉過身,朝著長長的走廊疲憊地微笑。下電梯的時候,整個人有種失重的感覺,頭也開始有點眩暈,都記不清是怎樣出了大門,又打了車回到宿舍的。卻記得乘出租的時候,年輕的司機一直在嘆氣,不時在自言自語地說著:“拉米為什麼要走呢?”
是啊,我為什麼一定要走呢?她自己也不能徹底的說清楚,可心裡卻始終滿載著莫名的委屈。
有時候,捨棄一份相對巨大的虛榮是需要勇氣的,她的擁護者、粉絲,那些聽眾,男女老少,各行各業,形形色色。至今,她仍清楚地記得,在她成為主播的第一年,那個聖誕節,去一家西餐廳吃飯,剛進門的時候,剛好看見一個6歲的小男孩,用稚嫩的筆跡在聖誕樹的許願卡上一筆一劃地寫道:我xiang見到yinyue臺拉米姐姐,我的小豬錢guan已經存了108元了,我要請她吃ken de雞。這一幕在她心裡久久湧蕩著感動和欣喜,然後她告訴他,小鬼,聖誕老人會幫你實現的。
後來諸如此類的事情越來越多。
乘車時,計程車司機因為聽出是DJ拉米的聲音,高興地拒絕收取她的車費,為了避免造成出租司機的損失,她每次乘車時都改說著濃重的方言。
她的大學老師們總是準時收聽她的節目,“知道嗎,音樂臺的DJ拉米是我的學生呢”。
每逢過年過節收到大量的卡片和禮物,上夜間節目的時候,經常有聽眾送來零食和水果放在門衛室。
音樂臺的廣告幾乎從不需要業務員,基本都是客戶主動找上門來,而很大一部門客戶籤合同的唯一要求是“想見到DJ拉米本人”。
每逢其他主持人請假,她都會為他們代班而連續加播,嗓子總會壞掉,從嗓子在電波里說話變得艱難那一刻開始,大概總是不到20分鐘就會接到門衛室的電話,讓值班人員去取陌生人送來的金嗓子喉寶。
也許真的太多太多了。感動的事情越多,被感動包圍的那份虛榮也就越來越嚴實,是的,她把這一切都歸結為一種甜蜜的虛榮。
為了這份甜蜜的虛榮,四年大學她上課的時間加起來不到四個月,好在學的是英文專業,她的英語底子極好,每次考試前才突擊複習,成績都是險險地透過了。一心撲在電臺的工作上,她除了是一個好的主播以外,還是一個優秀的策劃者,“是DJ拉米拯救了低靡的音樂臺”,當電臺圈內人們這樣說的時候,年紀輕輕尚未畢業的她充滿了成就感,自信心也瞬間變得膨脹。
也正是因為這樣曼妙的年輕和優秀,她才深深地吸引了那個叫蘇子安的男子,蘇阮集團的獨生子。與蘇子安的那場相遇,與其說是偶然,不如說是他的精心預謀。
第一次和蘇子安的接觸,僅僅是因為在一期節目中的一個熱線電話。
那天剛好是米拉的節目兼值夜班,夜間節目快要結束的時候接到一位聽眾的熱線。那期節目的話題是“你是否有一位藍顏知己”,主要是針對女性聽眾的一期。一個小時的節目裡,始終都只有女性聽眾打來電話參與,可接通電話的時候,聽到的是位男士的聲音,米拉覺得新鮮而有趣。
您好,這位聽眾朋友。
你好,主持人。
呵呵,您是今晚第一個參與進來的男士,您有對於我們今晚的話題有作為男士的特別觀點嗎?
哦,是嗎?嗯,我只是想問問主持人拉米,你是否有一位藍顏知己呢?
呵呵,您的問題很特別,準確的來講,目前我還沒有找到這樣的藍顏知己。
嗯,您很坦誠,那麼,我是否可以有幸成為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