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但你不知道,我聽到那些還有十七歲十八歲的時候,我——”
“我覺得我給自己鋪了一條路,我踩著他們的骨頭,用他們的血汗做鋪陳,然後輕而易舉拿到了他們一輩子都拿不到的東西……他們還傻傻地衝著我笑感激著我,我……”
他的聲音忽地又輕又小:“我不得不去做,可我有些,無法面對自己……”
徐善然看著邵勁。
她最擅長看人的,她當然知道邵勁沒有說話。
她從很早就知道邵勁並不是一個適合朝堂爭鬥的人,這個的人心太軟,太天真,真入了朝堂,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連皮帶骨給吃掉了。
可是他是一個很奇特的人。
徐善然也情不自禁地用了‘奇特’二字來形容邵勁。
他誠然心軟,但從不軟弱;他誠然天真,看問題卻又有自己的一套自洽思維,並不會被輕易欺騙。
他是一個很有能力,甚至很有些運氣的人。
就是太過君子了。
而持身過正,面對世事,面對其他人的傷痛,心裡就不由得憂慮,不由得感同身受,然後更不由得重,不由得苦。
正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徐善然忽然有些不高興不舒服。
這樣的不高興不舒服來得突兀了點,卻十分清晰。
就像是她不想面對何氏茫然無措的表情,所以一直將乖巧聽話裝足了八年;也正如她不想面對徐佩東失望痛苦的表情,所以始終對徐丹瑜留了一手。
而她現在也不想看邵勁這樣低沉喪氣的樣子。
所以徐善然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便將自己的手用力掙了掙,掙出了邵勁的掌心。
有些難以抑制自己情緒的邵勁茫然地看向徐善然。
馬車在此時似乎押到了一塊小時候,不由得顛了一下。
徐善然恰好往邵勁懷裡倒去,她的肩膀撞到了邵勁的肩膀,胸膛正與對方的胸膛相觸。
她的雙手適時抬起來,環著對方的脖頸,她微微仰頭,嘴唇幾乎貼近對方的嘴唇。
她輕輕說:“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我已說過,要發生的事情總要發生的,你若沒有能力,便只能眼睜睜看著,你若有能力,便能叫它照你想要的方向扭轉著——”
“你現在已經在做了,只是你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好。”
“而我覺得,”她的聲音輕輕的,近乎耳語那樣小,所以似微風裹著柳絮,剛一飛進耳朵裡,就軟軟的落下了,“你現在做得很好了,以後還會做得更好……”
她的唇已經接觸到了對方的唇。
徐善然閉著眼睛,眼婕連顫幾下,一個浮如輕羽的吻便落到了邵勁的唇上。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遲了點,抱歉》《
☆、第一三八章 回門
柔軟的觸感接觸到嘴唇的一瞬;邵勁結結實實的懵了好一會。
他只覺得自己彷彿突然被人給定身定住了;從手指到頭髮絲都是僵的。
這樣的僵硬之中,他的鼻端先嗅到一點很清冷的香味,這種香味說不出來具體是些什麼;只似有若無地縈繞在周圍;在他極力去尋找的時候漸消漸隱;等他將要放棄的時候;卻又似乎忽然濃烈起來。
完全不需要任何實戰經驗;在邵勁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前;本能已經促使他靈巧地撬開送到自己面前的柔軟,接著清甜的味道就在舌苔炸開。
這種感覺迥異於邵勁之前嚐到過的任何味道!
他情不自禁地深入、啃咬,一直到感覺有火苗嗤嗤地在身體裡燃燒;並且身上傳來用力地推拒的力道力道之後;才驟然清醒過來。
“……還在車上呢!”徐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