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調皮好動而被主人取的名字。
它如今瞧上去,倒是足夠安靜了——死一般的安靜。
怎麼會這樣?
鄭元凱想起收養金毛犬後帶它去寵物醫院時,獸醫說的話:
“金毛心思比較細膩,這隻又是被人拋棄的,以後最好不要換主人了。”
倏忽潸然淚下。
可景安已經死了。
狗是靠氣味分辨人的,如果說和賀泉還可以相認,又能如何告訴靜靜,自己便是它的主人呢?
周圍已有人小聲議論起來,這樣的景象在長風街存在的時間,並不短。
一個小女孩跑上前:“叔叔,狗狗生病了嗎?”
她眨著大眼睛,話語中透出稚子的天真:“快帶狗狗去打針啊!別怕,打針痛痛,但病會飛走的!”
“啊,謝謝你,”賀泉怔了怔,才笑道:“我會的。”
小女孩十分開心,彷彿完成了一項偉大的目標,又瞧了瞧狗狗,蹦跳著跑回了媽媽身邊。
一人一狗緩緩經過了大少身邊。
此時的鄭元凱很有幾分可笑,他還戴著墨鏡,臉上有淚痕,手裡還捧著一盒吃了一半的章魚小丸子,黯然神傷的樣子。——如果被人認出拍下這模樣放上微博,網媒還不知道要炒作出什麼來。
在經過這樣的大少身邊時,金毛停了下來。
賀泉沒有拉狗繩,而是停步,蹲下來撫摸它:“怎麼了?”
“汪嗚?”
金毛低低叫了一聲,湊上前去嗅了嗅,試探地蹭了蹭鄭元凱的小腿。
街道彷彿靜了下來。
一瞬間,那些喧鬧的聲音和鮮豔的色彩似乎都褪色成黑白兩色的背景,引發不了絲毫的關注,整個世界只剩下了這一小塊地方,賀泉緊盯著這個戴墨鏡的男人,語氣彬彬有禮,眼神卻銳利如刀:“抱歉,看起來它很喜歡你。”
這人有什麼地方值得少爺的狗關注?
“啊。”
鄭元凱發出無意義的語聲詞,跟著蹲了下來。
章魚小丸子被隨意擱在地上,大少伸手摸了摸狗狗的腦袋,先逆著摸一下,再順著摸兩下,金毛搖了搖尾巴,蹭的更近了,熱情地將兩條前腿搭在他膝蓋上撐著身軀,頭往前昂著舔了舔他的臉。
鄭大少側過頭,摘下了墨鏡。
相貌辨認度太高,賀泉詫異極了:“是你,鄭元凱?”
金毛尾巴搖的更歡,它躺了下來,露出了脆弱的肚皮。
賀泉震驚了。
在他的印象中,這金毛只會對少爺做出仰躺的姿態,這種毫無防備的動作,代表狗狗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是撒嬌,也是絕對服從的訊號。
鄭元凱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
真心的笑容使他的雙眼彎成好看的弧度,大少伸手撫摸著狗狗的肚皮,柔聲道:“不,我是景安。”
☆、第39章 乖靜靜
夕陽的光芒鋪展,透過火燒雲,灑在地面上,給街道染上層淡淡的玫瑰色。
揚起的唇角,依稀的淚痕,經淚水洗滌後格外清澈的雙眼中閃動著柔和的光彩……年輕男人的笑容籠罩在夕陽的餘暉下,有種讓時光駐留的驚豔。
人群的喧鬧聲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賀泉怔了怔,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很少見到這人目瞪口呆的樣子呢。
鄭元凱抱著金毛站起來,心疼地感受著懷裡的重量:“我們換個地方?”
輕了好多,皮包骨頭。
賀泉住的地方離這兒不遠,走路三十分鐘。
屋裡的佈置很簡潔,和傢俱裝潢比起來,更顯眼的是豐富多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