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過來,“誰說話哪?不準說話!”
節南笑得嘿嘿嘿,臉蛋壓得愈發低了,“老大,我不好奇嘛。這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啦,敢自己跑來求見咱戰神,要麼就是不想活了,要麼就是有好東西貢獻。難道老大你不想開開眼?再說,等會兒把人送到,還有咱開眼的份兒嗎?兄弟們,你們說說。”
有幾個好奇著,平時就膽子大的,趁機起鬨。
小隊長讓節南說得心頭活絡了,乾咳一聲,調過頭去,沒再說什麼。
節南用胳膊頂頂崔衍知,“說呀,大人。”
這要是別人,崔衍知肯定一個字不說,但他很明白兔兒賊的意思。
本來說好宋子安和他先到西暮崖,兔兒賊到鳳來縣打探一下,而後同他們會合。他出現在這裡,兔兒賊當然會有疑問。她混在大今士兵裡,甘冒曝露身份的危險而發問,自然是急切想得到答案。
他並不信任這隻兔賊,可他決定告訴她,因她先給了他一個重要情報。
呼兒納在此。
呼兒納是戰神,也是殺神,性子暴躁無常,雖然運得一手好兵法,卻喜歡用恐懼控制人心。稱他為戰神的人,一半盲目崇拜他,一半無奈臣服他。
呼兒納在此,崔衍知就知道,他這條命的倖存機會大大減少。兔兒賊也是個性詭異,喜怒難料的怪胎,可至少不是呼兒納那邊的人,不論他自己的喜惡,他這時需要爭取她。
所以,崔衍知就說了,“我手上有你們大將軍要找的重要文書。”
別人聽不懂,節南當然一聽就懂。崔衍知手上有北燎四王子和她爹的約憑。
節南知道這樣東西不但對呼兒納很重要,與自己也切身相關,心中不禁大驚。眼看就要經過一個小巷口,頃刻之間,她做出了出人意表的舉動——
一手拽住崔衍知的胳膊,一腳踹開旁邊士兵,跑進了巷子裡。
崔衍知但聞身後士兵呼哨怒喊,同時也氣兔兒賊壞了他的大計,腳下卻莫名停不住,跟著兔兒賊穿街鑽巷,進一間破屋,過一道磚牆。
這時,四周才完全靜謐。
不再跑了,崔衍知才能惱火得衝眼前人低咆,“兔兒賊,你可知自己做了什麼蠢事——”尾音的怒氣消失在那張回過臉來的兔子面具上。
這傢伙什麼時候戴上的面具?真是——
節南急喘一會兒,拍拍心口,長吁道,“到底誰做蠢事還不一定。大人,麻煩你,把那東西拿出來讓我瞧瞧。”
告訴她,和把東西給她,重要性完全不同。
崔衍知不動,只道,“因你魯莽行動,呼兒納會全力搜捕你我,更有理由殺了原本作為來使的我,而我們又根本出不了縣城。不是你蠢,誰蠢?”
節南往不遠處的牆下努努下巴,“大人瞧見沒?呼兒納殺人,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守信。你自己把自己當來使,在呼兒納眼裡,就算你是南頌皇帝,手持玉璽也沒用。”
崔衍知順節南的目光看過去,瞧清牆下都是屍體,立時沉痛閉了閉眼,吃力開口,“城中所有人都……”問不下去。
“還有約摸五百人,在當年桑大郎開的春金樓,挖找你手裡的東西。顯然,呼兒納認為那是個藏東西的好地方,比哪兒都找得細緻。”節南的手掌仍攤開著,“大人,此時此刻,整個鳳來縣,只有你我一心,而我可不想為了一件假東西豁出命去。”
崔衍知想到還有一匣子的物證,心中頗定,從懷裡掏出帛卷,放進節南掌中。
節南開啟看過,忽然背過身去。
崔衍知一時不明白何意,稍愣片刻,卻聞到了煙味。
他猛地撥轉兔兒賊的肩膀——
………
今天第二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