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旁人來,就傷了四皇兄的臉,你也知道,三皇兄等著看四皇兄的笑話,不能叫親者痛仇者快不是?”阿元便慢慢地說道,“今兒我看著女眷,就知楊家只怕在京中,打著四皇兄的旗號也很驕狂,既然如此,如今不好好兒治治,日後叫人彈劾,這都要四皇兄揹著。”她嘆息道,“這認識的人,真不好下手,不然,只求著六姨丈如前頭徐家那樣彈劾幾次,楊家就完了。”
她與鳳鳴親近,因此更不會大咧咧地去叫他攆走外家。畢竟再厭煩,可是鳳鳴的心裡還是有楊家的,越親近便越不敢去賭人心,阿元不願意因為這,便與鳳鳴生分。
而蔣舒雲的父親,她六姨丈如今官拜右都御使,那是最大的御史頭子。
“叫誠王拿主意就是。”阿容側頭,含笑說道,“自從封王,楊家便有些張揚,如今早做了斷,也是為了誠王的前途。”不然,母族生事,自然也要算鳳鳴一筆。
“要我說,先套麻袋往死裡揍一回,才能叫他們老實。至於怎麼揍……”阿元搖頭晃腦,側頭看阿容的臉色,見他並不在意自己出了壞主意,便得意地腆了腆自己的小肚皮,耀武揚威地走在前頭,一邊很有公主範兒地說道,“阿容呀,你這麼聰明,這麼能幹,很有前途!好好幹!本宮看好你!”說完,回身竄到笑得渾身發抖的少年的身邊,扒拉著他的袖子,一雙眼睛全是八卦地問道,“你家那位三太太,如何了?”
“關著呢。”阿容見這小東西機靈百變的模樣,真心覺得快活,只摸了摸她的頭髮,笑著嘆氣道,“前些時候,我堂弟從國子監請假回來,他一回來,三嬸就消停了。”說起來,他的這位堂弟倒是個好孩子,大概是因男孩兒都養在前院,受到的影響不大,堂弟與他更為親近,為人也很明白,這一次回來,就是為了叫湛三太太消停的,況這堂弟嘴皮子很溜,一張嘴將本是要訴苦的湛三太太說暈了過去。
想到堂弟只問湛三太太,若是沒有城陽伯,只憑湛三,只憑他那傳說中的好舅舅,他能不能有資格進國子監與勳貴子弟一同讀書時湛三太太那張啞口無言的臉,阿容便一邊笑一邊嘆道,“兄弟同心,我便已經滿足。”
況,想起他堂弟說倒了母親,回頭就去問阿鏡,這些年除了阿鏡常將府裡打的首飾或是宮裡賞出來的料子給表姐表妹,可曾得到一絲半毫的回饋,叫妹妹哭著罵他“市儈!計較!”時惱火的臉,和上去就給了阿鏡一個耳光叫她放明白誰才是一家子,阿容便搖頭說道,“五弟是個明白人。”
只要他這堂弟日後不犯糊塗,三房便無憂矣。
哪怕是阿鏡教導不出來,可是親兄長能幹,誰又敢欺負她呢?
“只要姨母無恙,我也不管別的。”阿元便無所謂地說道。
“母親如今,並無憂惱。”阿容見阿元這樣擔心城陽伯夫人,便含笑說道,“如今說道開了,她也不必擔心家中生分了,如今只隨心所欲,誰也說不出話來。”況湛三這一次也實在沒臉了,只說若是再有此事,不如分家,這話,也當真嚇住了湛三太太,如今只好安心“養病”。
若是分家,實在不是湛三太太願意看到的。伯府千金,與一個文官家的姑娘,分量差的遠。
兩個人一路說,便一路到了太后處,可巧兒,太后正尋阿元,見她出去一回,竟領了一個看了叫人心裡就歡喜的美少年回來,簡直對寶貝孫女兒的能耐刮目相看,又見這孫女兒牽著這少年的手就進來了,不由就樂了,只笑道,“喲,這是哪裡出來了一個少年郎?”只抱住了嘻嘻哈哈跑過來與自己說白馬可愛的阿元,見阿容給自己見禮,如同青松一般挺拔秀美,便十分滿意。
“這是城陽伯府的阿容,皇伯父安置他在咱們宮裡護衛。”阿元一個“咱們宮”,叫太后樂呵的不行,老太太年紀大了,更喜歡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