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早點做些安排。
在他走進他的辦公室的時候,他的辦公桌後邊的牆上掛
鍾指著離他作第一個手術還差二十分鐘。他提醒自己。事情
最好想起來就辦,於是拿起了電話。
他聽見接線員從紐約問訊處查到電話,接著一聲電話鈴
響,一個聲音在答話:“匡茨夫人住宅。”
伯林頓接線員說:“有匡茨夫人的長途電話。”
“匡茨夫人現在不在家。”
“你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她嗎?”電話公司照例行做法辦
事。
“匡茨夫人在賓夕法尼亞,伯林頓。你要那裡的電話號碼
嗎?”
“請說吧。”伯林頓接線員的聲音。
“號碼是:亨特6-5735。”
“謝謝你,紐約。”咔的一聲響,接線員說:“電話號碼記下
來了嗎,叫電話的那位?”
“記下了,謝謝你。”歐唐奈說完掛上了電話。
他的另外一隻手已經把伯林頓電話簿拉過來,翻到“斯
溫,尤斯塔斯·R”。不出所料,電話簿上的號碼和剛記下來
的號碼一樣。
他拿起電話,又撥這個號碼。
一個男人的聲音說:“尤斯塔斯·斯溫先生住宅。”
“我想找匡茨夫人聽電話。”
“請等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邊說:“我是匡茨夫人。”
歐唐奈一直到這會兒,已經忘了她說話的聲音曾經多麼
使他神往了。那音調裡柔軟中帶些沙啞,使得她說的最平常
的一句話都顯得那麼甜。
“不知道你還記得嗎,”他說。“我是肯特·歐唐奈。”
“當然記得!歐唐奈大夫,真高興又聽到你的聲音!”
突然,在他腦子裡閃出她站在電話機旁的形象,那柔軟的
黑色長髮披在雙肩。他接著說:“我剛給紐約打過電話。他們
告訴了我這個電話號碼。”
“我是昨天晚上飛來的,”丹尼絲說。“我父親犯了點支氣
管炎。我想陪他一兩天。”
他很有禮貌地問道:“不嚴重吧?我希望。”
“真的不要緊的。”她笑著說:“我父親身體結實得象頭騾
子——他那彆扭脾氣也象。”
他心裡說:這話不假,但嘴裡大聲說:“我原打算請你一起
吃飯,在紐約。下星期我到那邊去。”
“你現在也還可以約我,下星期我就回去了。”那回答很
快、很乾脆。
他靈機一動說:“也許咱們可以提前。你在伯林頓,哪天
晚上有工夫?”
稍等了一會兒,她說:“就是今天晚上了。”
歐唐奈馬上盤算了一下。他要一直工作到七點鐘,如果
沒別的急事……
他的思路給打斷了。“等等!”丹尼絲又說:“我忘了。皮
爾遜大夫來和我父親一起吃晚飯;我還得留下。”她問道:“你
願意來和我們一起聚聚嗎?”
他心裡暗笑:約瑟夫·皮爾遜如果看見他也在那兒會很
驚訝的。他本能地覺得這不是個會面的好機會。於是說:“謝
謝,我想咱們還是推遲吧。”
“喔,親愛的!”她那聲音裡帶點失望的意思。然後,她的
興致又來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吃完晚飯和你見面。
我父親和皮爾遜大夫肯定要下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