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就沒有見過這種人,不要說做人兒子,連起碼的人都不配做。
爹腰斷了,你不是郎中,難道去看一眼都不行嗎?
白露不想再說話,氣得重重地踢了一腳房門,抹了一把眼淚,去了灶屋,燒水做疙瘩湯。
疙瘩湯剛剛做好,白松聞著香味出來了,他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巴,表情很不自然地笑道:“小露,你做飯啊!有沒有做我們的?你嫂子頭疼,我端一碗給她吃。”
白露今天已經氣死好幾回了,按說已經有免疫力,卻被白松又一次成功地氣死。
白露年紀雖小,動作卻快,雙手護著碗,回頭仇恨地望著白松,氣鼓鼓地拖著哭腔大聲道:“你們不是吃了燒雞嗎?還好意思來搶我的疙瘩湯,你有沒有良心?這是給爹吃的,爹,爹,他快要死了!”
白松一噎,嘴角使勁扯了扯,勉強露出笑臉,很不自然地道:“你這孩子,不給就不給,哭什麼?來,我端一碗送給爹吃。”
說著,他端著那碗多的疙瘩湯去了隔壁,白露站在灶臺前,把少的那碗幾口喝光了,忙趕去隔壁。
進去一看,白露又氣得死去活來,白松哪裡在喂白大毛?
他自己端著那碗疙瘩湯,唏哩呼嚕地吃得正香。
白露氣得大喊一聲:“哥,你要不要臉?你怎麼偷吃爹的疙瘩湯?你還是個人嗎?”
白松埋在碗裡的大頭抬起來,沉著臉罵道:“沒大沒小的東西,怎麼說話的?我問過了,爹說他不餓,不想吃。我不吃了難道留給你吃?你一個人屁娃娃還想吃兩碗啊?”
白露往床上一看,白大毛臉微微側朝裡,雙目緊閉,鼻尖通紅,眼角的淚流成了一條小河。
白露氣得一把搶過碗,見只剩下半碗麵湯了,罵道:“你是餓死鬼託生的嗎?爹的疙瘩湯你也搶!”
白松也斜著眼,冷笑道:“你自己看看,他這個樣子,還吃什麼疙瘩湯,別白費糧食了!”
白露氣得大哭,罵道:“你,你說這種話,你還是個人嗎?”
白松平時是很怕白大毛的,連白大毛的心肝肉白露也有幾分忌憚。這時見白大毛只剩下一口氣,白露又小,自然不放在眼裡,很有英雄氣概地罵道:“白露,你今天吃錯了藥了吧!總看我不順眼。你搞搞清楚,這個家哪個才是哥!”
:()山野糙漢寵夫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