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
她懷裡抱著經書和小泉子半路塞給她的兩個饅頭,疲憊的走進屋裡,關上門,懶於點燈,就那麼懶懶的靠在門上。
她緩緩閉上眼,今日的種種又一點點的回放在腦海中,言貴妃的狠戾,上官鬱兒的刁鑽卻都及不上那個男人冷漠的眼神讓她來的難受。
現在想來,昨夜的溫柔呵護,仿若都是她一個人的錯覺,而他自始至終都不曾參與。
真的很可笑,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在意,她以為他與她,只是奴役與被奴役的關係,卻不想,僅僅是幾日的光景,她對他竟有了一絲心動的感覺,這樣的認知讓她有些害怕,她怎麼能對一個一心想要摧毀她家園的男人動心?
“為什麼不求她?”
突然地,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清舞身體驀地一僵,懷裡抱著的東西轟然落地,環視四周,終是在敞開的窗欞處尋到了一抹高大俊挺的身影,“皇上……”她下意識的喚了一聲,黑暗中,她辨不清他的神色,卻清晰的感覺到他身上遍佈著一股駭人的寒意,讓她怯步不前。
“若是朕不出現,你是不是就要喝下那碗藥?”逆著銀色的月光,歐陽憶瀟一步步的逼近她。
清舞被他迫人的氣勢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想要後退,奈何背脊本就抵著門板,她根本無路可退,情急之下,她欲伸手開門,而他已欺近了她,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你是真的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
他連問了三個問題,表達的卻是同一個的意思,他在怪她,怪她不反抗,怪她心甘情願的放棄做母親的權利!
“那皇上覺得,奴婢應該怎麼做?”這一刻,清舞怒了,當時的情況,她有的選嗎?苦苦哀求,那個女人就會放過她嗎?
“你就是這麼跟朕說話的?!”
歐陽憶瀟陡然捏起她的下頜,有些不置信的看著她,眼前的女子,晶亮的眸子裡閃爍著點點怒火,態度更是毫無恭敬可言,這才多大一會功夫,她竟敢在他面前如此的放肆。
被他這麼一吼,清舞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措辭有些不妥,卻也不想再壓抑,索性一次發洩個痛快,她抬眸,直視他慍怒的俊顏,一字一頓的問:“皇上可有一點點的喜歡我?”
歐陽憶瀟捏著她下頜的大手驀地一僵,眸光轉暗,“你似乎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他毫不溫柔的甩開她,“正如你今日所說的,你是朕的奴,永遠都是,朕怎麼可能喜歡一個卑賤的奴婢?!”
他此話一出,清舞頓覺一股涼風襲來,原來,他那時一早就在門外了,她的話都被他聽了去。
苦澀的笑意黯然在唇角,“既是如此,皇上又何必在意奴婢是否喝那碗藥!”他那麼驕傲,怎麼會允許一個奴婢懷有他的孩子,她不過是提早斷了自己的奢念罷了!
他冰冷的手突然掐上了她的脖子,墨眸微微眯起,陰冷道:“朕想怎樣,何時輪到你來置喙?!”五指驟然收緊,她幾乎喘不過氣來,雙眼痛苦的閉了起來,她真的受不了這般喜怒無常的他了。
見她雙眸緊閉,絲毫沒有反抗的意識,歐陽憶瀟怒火更盛,“你就那麼在乎那個女人嗎?為了她,你是不是連命都可以不要?”
清舞緩緩睜開眼,迎上他不加掩飾的憤怒,“她是奴婢在這裡唯一的親人。”關家是因為哥哥被廢黜才受了牽連的,她欠月盈的,又豈是一條命就還得清的。
“唯一的親人?”歐陽憶瀟重複著她的話,止不住一陣冷笑,“那朕便準你去雜役房陪她可好?”
“奴婢謝皇上。”清舞平靜的謝恩。
“雲、清、舞!”他幾乎是咬著牙一字字叫出她的名字,周圍似也升起了一股危險陰冷的氣息,“你會後悔的!”她一定會哭著來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