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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舞輕輕推開他已鬆開她脖頸的大手,淡淡的說:“奴婢恭送皇上!”
歐陽憶瀟已怒到極致,“你明日就滾去那裡!”
清舞點頭應下,眼睜睜的看著他氣憤的甩袖離去。
“咚”的一聲,門被他重重的關上,清舞雙腿癱軟的跪坐在地上,緊咬著下唇,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她要去雜役房,這不僅僅是為了照顧月盈,還是為了躲開他,她不可以再沉浸在他虛假的溫柔裡,那樣會讓她一點點的迷失自我,忘記自己來這裡的初衷……
緋煙宮裡,言貴妃斜倚在暖榻上,靜靜聽完馨若打聽來的訊息,秀眉微微蹙起,只是摩挲著懷裡的玉如意沉默不語。
原本坐在軟墊椅上疊著手帕玩的上官鬱兒忍不住歡喜道:“皇帝表哥還是最疼言姐姐的,我就說嘛,得罪了言姐姐的人,怎麼可能有好果子吃?活該那丫頭倒黴!”
言貴妃抬眸瞥了一眼她得意的小臉,打趣道:“怎麼?鬱兒可是想要去落井下石一番?”
“這個可以有!”上官鬱兒贊成的點了點頭,迫不及待的起身道:“我這就去瞧瞧那裡的狗奴才們是如何欺負新來的丫頭的?”
“給本宮站住!”言貴妃坐直了身子,麗眸中有寒光閃過,“宮裡的熱鬧,你還是少湊為妙,本宮可不想見你又被皇上訓斥!”
“言姐姐……”上官鬱兒收回已快邁出暖閣的腳步,委屈巴拉的瞅著一臉嚴肅的言貴妃,“宮裡太悶了,鬱兒只是無聊而已,你不要生氣嘛。”
言貴妃頭疼的撫了撫額角,對立在一旁的馨若說:“去雜役房走一趟,告訴那裡管事的,一定要好好照顧咱們這位清舞姑娘。”
“娘娘……”馨若有些擔憂的看著她,“這樣會不會惹得皇上不快?”
言貴妃不以為然道:“皇上現在正在氣頭上,哪管得了那麼多,本宮就是要趁這個時候好好殺殺那個丫頭的銳氣!”她要的是個聽話的奴才,顯然,雲清舞那丫頭還有些欠火候,不調。教一番,根本不會乖乖為她所用。
馨若沉默的點頭離去,上官鬱兒更加歡喜的湊了上來,笑嘻嘻地說:“原來是言姐姐自己想要落井下石,我還以為你……”
“你以為什麼?”不等她說完,言貴妃便毫不客氣的打斷,“鬱兒,你記住,以後在皇上面前,不要那麼口無遮攔,他是你的表哥不假,但也是咱們的皇上,你若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還怎麼在這個皇宮裡待下去。”
“鬱兒知道了。”上官鬱兒收斂了笑意,乖乖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她哪裡不曉得這些破規矩,只是懶得理會罷了。
見她安靜下來,言貴妃也不再說話,重新靠坐在暖榻上,若有所思的盯著桌上的一本冊子出神。
那是早上太醫剛剛送來的,上面記錄著元燁近段時間的用藥狀況。
燁兒在一天天長大,藥量也在一點點增加,怕是再過個一兩年,他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了那麼烈性的藥物,每次看到他痛苦難受的樣子,她的心都如針扎般疼,恨不得自己代他受那份罪,可事不如人願,她除了能一遍又一遍的責怪太醫院那些沒用的御醫外,什麼也做不了……
再一次來到雜役房,清舞並未覺得有多難過,反倒有些許的欣慰,至少她可以陪著月盈一起熬過這痛苦的三個月。
抱著不算沉重的包袱,她走進一間破舊不堪的屋子,一眼便看到那個躺在冷硬的勉強能稱之為床上的憔悴女子。
“月姐姐……”她有些酸楚的喚了一聲,疾步走過去,見床上的女子雙眸緊閉,臉色蒼白如紙,已是奄奄一息。
她趕忙放下懷裡的包袱,伸手先是探了探月盈的額頭,感覺那裡燙似火爐,心裡不由一沉,又抓過她細的仿若輕輕一折就斷的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