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命地比劃懸賞單上那些繁複到眼暈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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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多久啊!”路飛拉長著聲音。
“快了……”烏索普有氣無力。
除了睡覺,難得路飛這回居然肯待著不動將近一個小時,雖然整個過程裡以上的對話不知進行了多少回。
當烏索普終於收了最後一筆時,天邊的太陽已經暈開了晚霞,不知不覺又是一個黃昏。
晃著轉成圈圈的眼睛,長鼻子的男人坐倒在地上,捂著自己因為長時間盯著一處花紋而發脹的腦袋,而自家船長已經頂著一臉的墨水笑嘻嘻地找人炫耀去了。
唉,這可悲可嘆的人生吶……
沒多久,大夥就都被吵吵嚷嚷的船長拉到了甲板上。
“呦,畫的不錯嘛,這都看不出人樣了……”劍士摸著下巴。
一旁的廚子踢了他一腳:“換你個頭腦簡單的單細胞生物,連個鳥都畫不出來。”
一群人沒去管身後拳打腳踢的兩隻,當沒看見一樣圍著路飛嘰裡呱啦。
“這麼一看好像是挺酷的呢……”航海士小姐捏著那張懸賞單。
“路飛,super~帥……”機器人擺了個pose。
“我也想玩……”小馴鹿蠢蠢欲動。
興致勃勃地討論了一陣後,結果變成了——
“路飛,別這麼笑,把嘴閉上。”
“不對不對,要抿起來……不是讓你嘟起來!”
“哎呀!不要瞪眼睛!看上去好蠢。”
“對,就是這樣,視線往下看……沒讓你閉上睡覺!!”
雞飛狗跳……
見沒人扶一把的槍手兼臨時畫工,只好在腦補的淒涼背景音裡自食其力地爬起來,突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起,剛才還吵吵鬧鬧的甲板上詭異的很安靜。
“你們怎麼……了……”看到表情僵硬的小夥伴們,烏索普摸了摸鼻子不明所以,就掃了一眼那一頭站著的路飛,於是也再沒了聲音。
一群人突然安靜了下來,路飛保持一個狀態久了也無聊了,一甩胳膊就不樂意再保持那個累死人的表情了。
草帽團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登時回過神,看著面前咧開嘴巴笑出一口白牙的自家老大一邊喊著餓一邊往廚房跑,面面相覷。
海面上,一隻海鷗壓低高度掠走了一條海魚,又拍著翅膀飛遠了。
千陽號的甲板上悠悠地吹著海風。
“剛才……是不是……”喬巴磕磕巴巴地出聲。
“應該只是花紋遮了太多,傍晚的光又看不大清楚……吧……”烏索普乾巴巴地呵呵了一聲。
“可是,那個樣子真的……”航海士小姐捏著手裡的懸賞單遲疑地說。
一圈人頓時沉默了,只有劍士一臉莫名其妙。
習慣性的將手搭上刀柄,綠頭髮的男人不耐煩地皺著眉:
“嘖,你們在說些什麼啊?”
娜美不可置信地瞪著他,像是不明白為什麼有人可以遲鈍到這種地步。
“有時候,單細胞也有單細胞的好處啊……”
一邊的廚子嘆息著看了他一眼,默默甩了甩自己剛剛被菸灰燙到的手指。
“混蛋廚子,你又欠揍了啊!”獨眼的劍士瞪過來。
“哈?白痴綠藻頭,你那腦子裡除了肌肉還有別的嗎?”金髮的男人揚了揚下巴不甘示弱。
從廚房門口伸出腦袋來的船長大人依然頂著那一臉的墨水,剛剛好打斷了一場即將上演的龍虎鬥。
“大家,該吃飯了啊,你們怎麼還不進來?”
晚風和著骨頭詭異的笑聲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