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神色匆匆,一閃而過。
他快步追了上去,才追到院子門口,便被裴鈺伸手攔住:“陸貢士,這是要去哪裡?”
裴鈺神色凝重,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陸遮往院子裡眺望了一眼,語氣有些不耐:“我要進去找二姑娘,你攔我做什麼?”
“我家世子爺有話對二姑娘說,陸貢士便是要說什麼,也該講究個先來後到。裴鈺半步不讓。”
聽到先來後到這四個字,陸遮唇邊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一抹恨意從眸底一閃而過:“我與望月妹妹從小相識,若是論先來後到,就輪不到你們家世子爺了。”
他說著話,口唇間滿是苦澀的滋味,心口像是有無數根針密密麻麻地扎著。
他和徐望月少年情意,本就該是一對璧人。
若不是那可恨的書生案,若不是那些達官貴人隻手遮天,他怎會淪落至此,又怎會連他最重要的人都失去了!
他不理會裴鈺,抬高了音量,衝院子裡喊道:“望月妹妹,我有要緊事要和你說。”
陸遮這幾日忙得腳不沾地,連書院都幾乎沒回來過。
他一直在縣衙,陪趙大人徹查王府滅門一案。
他本以為這只是一件滅門慘案,想不到深入查下去,竟查到了徐家人頭上。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徐家丫鬟意外的一句話,讓他隱約覺得過去的往事似乎不一般。
事情有關姨娘,他立刻就從縣衙趕了回來,等了徐望月許久。
,!
他正想喊第二遍,就見院子裡一道俏麗的身影緩步走來。
“陸遮哥哥。”徐望月輕聲喚著他,唇邊掛著一抹微笑,目光中卻是一點笑意也無,一雙清澈的眸子如水盈盈。
她明明還是從前的模樣,可陸遮心中卻十分清楚,她不同了。
看了一眼她身後跟著的裴長意,陸遮眸光一暗:“望月妹妹,我有要緊的話要單獨和你說。”
徐望月下意識回頭看了裴長意一眼,向來平靜的目光,能瞧見微微的不安。
她垂在身側的手指屈起,悄然隱於袖中,緊緊攥住衣角。
她相信陸遮定是有事要和她說,可眼下,今晚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陸遮哥哥,今日我有要事,明日我來找你可好?”
徐望月小心翼翼地開口,眼見著陸遮眼底顯露出一抹不可置信。
陸遮望了望徐望月身後的裴長意,又看了看她,唇邊那抹苦澀的笑意越來越濃。
他幾番忍不住想要開口問問徐望月,有何要事,是不是比她母親更要緊。
可對上裴長意冰冷的眸光,他神色淡定,似乎是篤定了在自己和他之間,徐望月一定會選擇他。
陸遮將嘴邊的話嚥了回去,用姨娘留住徐望月,也只怕是讓裴長意瞧了笑話。
他緩緩點了點頭:“望月妹妹記住,明日一早便要來尋我。”
徐望月見他如此認真,微微蹙起眉頭,用力點了一下頭,清澈的眸子閃過一抹憂色。
看著陸遮緩緩轉身離去,那背影隱約帶了幾分憔悴,不負往日春風得意少年郎的姿態。
見徐望月怔怔地望著陸遮離去的背影,裴長意走上前來,清冷的嗓音自她頭頂響起:“不想知道是何事嗎?”
他並不覺得陸遮能有什麼要緊事要和徐望月說,只怕是見她近日與自己走得近,坐不住了。
徐望月十分老實地點頭:“世子爺不瞭解陸遮哥哥,他絕不會故意說些重話來嚇唬我。”
“只是他能讓我明日再去尋他,此事就能拖到明日。”
她深深地看了裴長意一眼,上手握住了他的胳膊,壓低了嗓音說道:“我知道你怕我出事,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