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點了點頭,就轉身回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桌上的報告,好像厚了一點,難道我走的這幾天,還真的又有案子發生?
點燃一支菸,坐在稍顯昏暗的辦公室裡,我慢慢翻開了那幾本陌生的報告……
——傍晚,家中。
一天,很快的過去了。
又是相安無事的一天。
彷彿只要天還亮著,我的工作就沒有開始。
夜,總是和我相依相伴,香菸不離手,酒也在身旁。
關穎,也坐在一旁——她卻在嘲笑著我。
她覺得我太隨意了,是個沒有生活的人。
我也嘲笑她,如果她不隨意,怎麼又會住在我的家裡。
我們倆,已經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了。
非常要好的朋友,當然就要互相嘲笑,這本就是朋友之間的特殊權利。
酒精,在適量的時候,總是會讓人更加清醒。
現在,我就很清醒。
清醒的時候,人就不容易犯錯誤。
“叮鈴鈴……”
當我的電話聲再次響起的時候,我知道,我的清醒,在這一夜,將派上用場。
——電話的另一端,倉促的敘述著地址,一個兇案現場的地址。
關穎聳了聳肩膀,抻了一個懶腰。
“夜裡騎車小心一些哦……我去睡覺了。”
她轉身進了房間。
我收拾好帆布雙肩包,裡面裝著我的相機。
——摩托車,永遠都是獨行俠的坐騎,它風馳電掣,任由交通如何擁堵,它卻從不受到干擾。
現場,就在一家酒店的房間裡。
一個女人,赤/裸著身體,被吊在房間門口的衣櫥裡,死掉了。
細細的尼龍繩,將她的脖子緊緊勒住,另一端卻固定在衣架杆上。
這樣看去,她像極了一件蒼白的裘皮大衣,被人小心翼翼的掛在衣櫥裡。
她背向外,面向裡,拍照的時候,是看不到臉的。
“幸好她的臉沒有朝外,否則那個發現她的傢伙,早就被嚇死了。”
一個警官在我旁邊打趣著說道。
我微笑著,保持沉默。
因為現在,我就要看她的臉。
當旁邊的兩位取證法醫,將她放下來的時候,我端住相機的手,也忽然顫抖起來。
“怎麼又是一樣的臉……”
“是啊,又是一樣的,這已經是第三起了吧?”
“嗯,這個月的第三起了……”
兩位法醫同事互相低語著,口罩下的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那是一張女人的臉,也是一張極為恐怖的臉。
臉上毫無血色,像是一張白紙,但卻是一張被人踐踏和蹂躪過的白紙。
她已經沒有了原來的相貌,這個死去的女人,連眼皮也都沒有了——被人用鋒利的刀子割掉了。
兩個眼球,就那樣暴露在空氣中,凝固多時的瞳孔,已經變成了灰白色。
她的鼻子也被削去,只剩下兩個黑色的小窟窿。
儘管如此,她的臉,卻保持著一種笑容,一種任何人看上一眼,就會一生一世都無法忘記的笑容。
——她的嘴,被人豁開了。
兩側的嘴角,被向上劃開,直到耳朵的根部。
舌頭從一側流了出來,耷拉在創口外側,已經變成了紫黑色。
現在這樣看去,她那張恐怖的臉,卻像極了一種小丑嬉笑的面具——麥/當勞叔叔的面具。
她彷彿在笑,卻沒有人知道,面具後面的她,卻在哭。
其實看到這樣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