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怎麼樣?”
張舒俊回問了一句。
遠在木蘭的袁媛,聽著電話裡張舒俊雖然強做安穩,卻也難掩疲累低沉的聲音,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了麻煩。
可是再怎麼擔心張舒俊,她也只能在心裡掛牽,幫他把家裡照看好。
靜靜聽著袁媛在電話裡,絮絮地訴說著最近的狀況,張舒俊沉鬱的心情也漸漸的得到了舒緩。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煲了半個多小時的電話粥,一個說著,另一個就默默地傾聽,沒有什麼甜言蜜語,也沒有什麼你儂我儂。就像平常普通的一起生活了許多年的兩口子,平淡而溫馨。
直到那邊傳來了鄰居的敲門聲,袁媛才依依不捨的結束通話了電話。“李嬸過來串門了,你在那邊多注意身體,我先掛了啊!”
“嗯,你也是,多保重!我很快就回來了。”
結束通話了電話,張舒俊扔掉手裡的嫩竹枝,邁開大步往小城趕去。
既然現在暫時解決不了這山間毒瘴,那就等毒瘴散了再說,上次來的時候,這毒瘴也不是全天都有。
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蝶舞還在旅社裡。既然已經找到了但盈,也算是讓她們閨蜜見到了最後一面,那就需要先把她安全的送回家去。
這樣,也算是對那位總讓人感覺高深莫測的老人家——那位鍾老先生有個交代。
張舒俊步履匆匆,卻不知在他走後不久,那座絕壁之上,飄飄忽忽的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人一身黑衣黑袍,長髮飄飄,手裡,赫然拿著一杆黑幡。目光如鷹隼一般銳利,死死的盯著張舒俊遠去的背影。
“呵呵,呵呵……”從他微微上翹的嘴角里,飄出嘶啞低沉、陰冷狠厲的低笑,聲如夜梟。
張舒俊陡然一轉身,回頭望向那座絕壁,卻哪裡還有什麼身影。
山,依舊是那座山,林,還是那片林。
“錯覺嗎?”
張舒俊凝目遠觀,剛才後心那股突如其來的寒意,絕不是沒有來由。對此,他很自信。
“看來,這地方,水很深啊!”張舒俊沉吟道。
盯著遠處眺望了一會兒,張舒俊心頭一沉,轉回身繼續走了幾步,又猛的回頭,死死的看向了那座山。
霧氣騰騰,山嵐氤氳,那道身影,再沒有出現。
但他知道,剛才自己的感覺,絕非錯覺,那裡,剛才一定有人,在盯著他。
心知現在的自己幾乎沒有任何勝算,張舒俊扭頭就走,再不回看一眼。
漸漸的,張舒俊離開那片山林越來越遠。絕壁上,也再沒有出現那個高大的身影。
一路翻過兩道山樑,看著就要回到山外大路上,天光早已大亮。
張舒俊解下蓮冠道袍,換回一身日常著裝,裝著晨跑的運動達人,小跑著回到小城裡。
路過餐館的時候,買了幾個包子,打了兩碗熱粥,用外賣盒子裝好了,拎著回了旅店。
前臺上,老闆娘正核對著賬目,看張舒俊拎著外賣袋進來的,敷衍的打了個招呼,又低頭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張舒俊也沒有理會,一路上樓,來到蝶舞的客房前,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
房間裡正百般無聊的蝶舞聽到敲門聲,還以為是客服服務,沒精打采的應了一聲。
從早晨醒來到現在,都沒見師兄過來,那傢伙肯定是出去了!
哎!也不知道他忙完了沒有?
還有,那可憐的但盈,竟然就這麼走了,她一個人在那邊,肯定很難過吧……
正心煩意亂的蝶舞窩在床上,黯然傷神。
頭髮散亂的披散著,面容憔悴,神色憂傷,點點淚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