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梨花落海棠。
張舒俊推開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景象。
“師妹……”張舒俊低聲輕喚,驚動了背對著客房門的蝶舞。
“呀!師兄!”
蝶舞本來還還以為是客房服務員呢,窩在床上還悄悄的抹著眼淚,不想進來的是張舒俊,趕緊坐起身來,不好意思的捂著臉。
張舒俊把手裡的外賣放到一旁桌子上,“早餐都沒吃呢吧?先別哭了,趕緊洗把臉,吃點東西,別餓壞了肚子。我把飯放這了啊,趁熱趕緊吃!”
“師兄,我……吃不下。你……早上是去找但盈了吧,盈盈她,她……”
“放心吧,已經……都處理好了!你先好好休息,等……明天,我先送你回家。”為了安撫住蝶舞,張舒俊只能先扯個慌。
“師兄,我不走,我想要再去看看她,這一走,以後,我……我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蝶舞,但盈她已經入土為安了,我想,她肯定也需要好好的休息,不希望再被人打擾,就讓她安安靜靜的睡個好覺吧。等以後要是實在想她,我們都還有機會,再來看她。”
“何況你現在身體又不舒服,如果因為她再把你自己折騰病了,作為你的朋友,她肯定也不會開心的,對嗎?”
蝶舞聽張舒俊這麼說,也只好無奈的點點頭,“師兄,我聽你的,我明天回家,以後再來看她!”
“行了,不哭了,去洗洗臉,吃飯吧!”
蝶舞“嗯”了一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張舒俊看她臉色稍微好了點,也給了她一個安慰的微笑,轉身離開了客房。
回到自己房間以後,張舒俊臉上掛著的假笑馬上消失不見,低頭摘下百寶囊,從裡面取出《正一太上密玄寶錄》,沉下心,靜下神,從頭認真翻閱起來。
隨著時間慢慢推移,一晃神,日上中天,張舒俊合上書,面朝東南,坐在床鋪上。
兩腿盤坐,頭頂虛領,雙目微合,鼻息內斂,舌抵上顎,氣運周天。雙手抱持子午,放于丹田。
以《黃庭》法存思調氣:
上有魂靈下關元,左為少陽右太陰。
後有密戶前生門。出日入月呼吸存。
元氣所合列宿分,紫煙上下三素雲。
灌溉五華植靈根,七液洞流衝廬間。
回紫抱黃入丹田,幽室內明照陽門。
戶外陽陽大日,光明浩大,映照在張舒俊身上,如同為他鍍了一層金身。
光明內照,靈臺如海上明輪。
心頭火熱騰騰下燎,腎中精浪滾滾上湧。肺中辛金氣貫長虹,肝裡乙木意在生髮。
氣流週轉在十二正經,從手太陰肺經中府穴始,於少商穴止連至手陽明大腸經的商陽穴再到迎香穴。
此後依次巡行於足陽明胃經,足太陰脾經,手少陰心經,手太陽小腸經,足太陽膀胱經,足少陰腎經,手厥陰心包經,手少陽三焦經,足少陽膽經,足厥陰肝經,再回到手太陰肺經。
正午時分,陽氣盛極而生陰,正是一陰之生,少陰心經當值,五行丙丁為火,丙陽丁陰,丙為小腸丁為心。
張舒俊凝神運氣,火氣升騰,漸漸有呈燎原之勢。周身上下冒起熱騰騰的白煙,體內溼寒濁氣隨著汗液不斷的排出,滿屋白霧瀰漫。
如果不是拉上了一層紗簾,恐怕外面的人看了,還會以為這屋子裡失火了呢。
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這麼踏踏實實的練功,這一練下來,張舒俊才知道,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的體內竟然又多了那麼多汙濁之物。
尤其是這兩日在那山林裡,體內被那毒霧侵蝕的實在是嚴重。
尤其臟腑之間,糾結著絲絲縷縷的毒素。本來還以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