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的把人瞧得背脊涼颼颼。冷嬤嬤當即決定說出實話,把一個可能釀成大錯的錯誤,說成是人情世故的小無奈:“夫人、七奶奶,事情其實是這樣的,鹿瑤的妹子鹿媞,前個兒也因為淘氣缺勤被七奶奶打發了。她娘是鹿山家的,跟老奴有點兒交情,就求老奴去跟夫人說說此事,說法不責眾,只要所有人聯名,就有機會翻身。老奴別不過情面,只好答應下來。”
“只好答應下來?”蘇夫人霍然睜大眼睛,厲聲問,“你答應了她什麼?”
冷嬤嬤端正跪下,一五一十地報告說:“鹿山家的讓我不要單獨問七奶奶,只等太太回來,逢太太、七奶奶都在時回話,七奶奶顧及太太的看法,興許就答應了。所以老奴就是奔著太太去的,根本沒來過三間園子。”
蘇夫人聽後一陣冷笑:“你們倒很會鑽空子,仗著資格老幾分,就算計起主子來了!”
冷嬤嬤連忙磕頭分辯說:“這全是鹿瑤與她娘出的主意,與老奴無干哪,老奴已經撇開她們的人情,說出了真相,求太太寬恕!”咬了咬牙又說,“依老奴瞧,鹿瑤的心眼兒壞著呢,不光要給她妹妹謀差事這麼簡單,她這麼汙衊七奶奶法兒,居心惡毒呀!”
蘇夫人立刻轉移了怒火,大步走到鹿瑤跟前,揪著鹿瑤的衣領問:“冷嬤嬤所說可是實情?你再不招認,你老子娘跟你一起倒黴!”
鹿瑤早就嚇癱了,她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哆哆嗦嗦地說了句:“是……我冤枉……七奶奶……饒命!”就驚嚇過度失聲了,雙手抱頭,一副懼怕蘇夫人會打她的樣子。
蘇夫人火氣一冒,就真的揚手給了她一巴掌,勒令立刻把她拉到刑房去。
兩名膀大腰圓的嬤嬤一左一右地壓著鹿瑤,拖著走開。何當歸目的已經達到,不由在心裡微微笑了。雖然這件事來勢洶洶,其中的疑點太多了,但如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鹿瑤一口一個“七奶奶偷人了”,真是其心可誅。何當歸再伶牙俐齒,再為自己辯解更多,也不如鹿瑤說一句“是我冤枉七奶奶”。有這麼一句話,才能洗刷她的清名。
處置完鹿瑤,蘇夫人又瞄向冷嬤嬤,還沒等開口,派去外院查問護衛長的下人回來了,報說:“江護衛長十分肯定,最近今天府中守衛非常嚴密,連一隻外來的耗子都沒有,更不要說人了。”
蘇夫人鬆口氣,嫌惡地看一眼那條作為證物的深褐色單褲,吩咐拿來火盆當眾燒了,又掃視著眾人說:“今天的事是下人作亂,欺負新主子,現在已經查清是一場誤會。今後要讓我聽見明裡暗裡有人還議論此事,我就剪了那個人的舌頭,把他送到家廟唸經去。”
蘇夫人的音量不算大,還帶著一絲沙啞疲憊,可字字句句都敲擊在人心上,被她的目光掠過面頰的人,都不自覺地低下頭。其實只要稍微有腦子的人,都看出今天這個事絕對沒那麼簡單,水下文章深著哪,當事人還有竟嬤嬤及其手下幾名丫鬟,讓她們出來說一說,那這件事還能往深處挖,那個所謂的姦夫有沒有真人,也可以再探一探,何當歸未必能摘得乾乾淨淨。
丫鬟找來一個火盆,打著火石,眼看就要點著那條髒兮兮的褲子……“慢著!別燒它!”
有個聲音在一片安靜的環境中響起,打破了詭異的沉默,也讓丫鬟的動作來。眾人扭頭一看,阻止的人竟然是何當歸!她還有什麼可說的?蘇夫人已經足夠袒護她了,她不應該是最希望銷燬褲子的人嗎?
“怎麼了,妹妹?”陸氏提醒何當歸,“這種不潔之物,多半是鹿瑤準備了陷害你的,絕對不能留著。”
何當歸蓮步走上前,彎腰細看了一會兒火盆中的那坨東西,然後回頭衝眾人笑道:“呵,這倒十分有趣,若真是鹿瑤準備的,那我猜她可能錯拿了她孃的褲子——大家快來看這條褲子的款式,雖然褲腿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