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後者叫喚“小逸,我們走!”似乎他們覺得屋裡正在上演霸王硬上弓,可衝進來一看,朱允炆正襟危坐著,何當歸安安靜靜立著,沒有暴力畫面。彭漸和青兒頓時止步在屏風旁,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然後彭時也從外間匆匆走進來,單膝跪禮道:“殿下恕罪,漸兒他一時興起多喝了兩杯,聽見有多嘴的人說什麼殿下召三小姐侍寢去了,他就將酒杯一摜衝來了,你莫見怪,他二人從小好得如親兄妹似的。”
彭時彭漸二人平素跟朱允炆一起進學,也一起笑笑鬧鬧,相處如摯友,也早就免了禮節,現在彭時行跪禮,彭漸一開始很不以為然,可座上的朱允炆卻沉著臉沒說話,也沒讓彭時站起來,彭漸才覺得不大對勁兒,長孫殿下莫非真惱了他們,要治大家一個衝撞之罪?可誰讓他扣著三妹妹不放呢!彭漸一梗脖子,說了句:“她是我先喜歡上的,不能讓給你,我娘都點頭了!”
彭時聞言,臉都白了,再一個叩首請罪說:“殿下莫發怒,你面前站著的女子性情冷硬,慣會惹人生氣,實在不是個妥帖的服侍人選。而剛剛給殿下撫琴的柴小姐,如今還在外面的風頭上站著呢,人哭得梨花帶雨,跟她的名字很相配,殿下何不叫進來賞玩一番?”
又是一刻窒息的沉默,朱允炆揮手說:“把柴小姐叫進來奉茶,彭漸你也留下陪我賞玩美人,其餘人都出去吧。”
眾人鬆一口氣,都垂著頭往外走,青兒卻忽而“嘎”地笑了一聲:“啊我認識你,你就是大街上追賊,叫車軲轆壓腫腳趾頭的那個!你求醫求到羅家來了?腳好了嗎?”
何當歸聞言去看朱允炆的靴子,果然在腳趾處凸起一塊,應該是纏著藥布。見彭時的表情氣得不行,何當歸插嘴說:“小女子前兒才得了個方子,據說一帖下去就能治手足腫傷,保管好,聽用過的人也都稱讚說好。殿下若不棄,我就和青兒去藥廬給您配一料,就當是給大家賠罪了。”
“哦?”朱允炆聞言又對何當歸起了重視,陰陽怪氣地說,“你說自己不識幾個字,現在又懂醫術了。”
彭時連忙笑答道:“殿下初歷民間,大概不知道坊裡常有走街串巷的土郎中,那才真是一個字都不認得,卻個個都能治幾種拿手的病症,這有什麼稀罕的。而且羅家家學淵源,就連藥廬中的掃地童子,也能脆生生地唱幾首湯頭歌,三小姐若連個童子都不如,那她就是傻子了。”
朱允炆親歷羅家探索一番,什麼有用資訊都沒得到,興趣缺缺地攆走眾人,只叫淚美人柴雨圖和剛剛衝撞過他的彭漸伺候,說要在聽竹院留宿一晚。這個訊息第一時間傳到老太太耳中,道一聲“阿彌陀佛”,然後就開始火急火燎地張羅,明日長孫殿下走的時候,要是帶著柴雨圖一塊兒走,怎麼能沒有行李和陪嫁丫頭呢?
彷彿是打定主意要把從前欠柴雨圖的全補給她,老太太叫闔府所有的一等丫鬟去福壽園集合,要從中挑八個漂亮伶俐的,讓柴雨圖帶走使喚和固寵。之前羅白瓊被長孫殿下單獨叫進去一會兒工夫,片刻後就捂著肚子出來,把老太太嚇變了色,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呢,一點端莊禮儀都沒了。一問才知,原是她鬧肚子了!於是老太太心頭一沉,出了這麼個醜,羅白瓊被選送去伺候長孫殿下的事,只怕就黃了!
現在柴雨圖很爭氣地頂上去,讓老太太喜得合不攏嘴,加上柴雨圖還是她孃家的閨女,一旦她得了寵,兩家都受益,因著她的姿容和嬌態,比羅白瓊還讓人更寄望兩分。羅家他日顯赫,莫非依仗的是這個柴雨圖?
而桃夭院的蟬衣和薄荷二人掛的都是一等丫鬟的名,蟬衣在家僕名單上報的是羅川芎那邊的“家養丫頭”,領月例銀子也從來只向何當歸伸手,算不上羅家的奴婢,沒道理給柴雨圖選人,也將她叫過去。可上桃夭院喊人的嬤嬤卻跟一條黑布蒙了眼睛似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