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臺上的牧師依舊在宣讀老一套“to love and to cherish; till death do us part〃”之類的誓言,完全沒注意到眼皮子底下的新婚夫妻正在集體走神。
“婚禮至少還有兩個小時,你總這麼厭倦,恐怕不大禮貌,不如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在別的事上。”
馮簡根本不認為她能在這方面幫助到自己,便冷笑勸她不要再添亂。
宛雲靜靜道:“你今日還沒有正式看過我一眼。”
馮簡越發專注地盯著牧師,宛雲也沒有妥協。於是到最後,馮簡先撐不住,勉強給面子瞥了宛雲一眼,隨即呆了呆。
早見過宛雲穿婚紗的模樣,此刻仍忍不住暗自驚豔。拋開某些私心,馮簡願意承認娶宛雲很能滿足男性自尊心。但再好看,一眼也便夠了,她又想幹嘛?
宛雲目光流轉,輕聲說:“你猜,我現在戴著的耳釘多少錢?”
她沒有再給馮簡任何僥倖的餘地,輕聲說出價錢。
隨後在新婚夫妻交換戒指的過程中,外人看來,新郎深情的目光不離新娘臉龐半側。
準備吻宛雲前,馮簡壓著內心的感情,很平靜地問妻子:“……你新買的?”
宛雲提起嘴唇:“我怎麼敢那麼奢侈?”
馮簡沒來得及再說話。
眾人的鼓掌聲中,新人終於親吻。
兩唇相碰,同樣的冰冷。
舉行完儀式,馮先生和馮太太分別散開和賓客應酬。
馮簡一方面儘量遠離新娘,避免看到她觸情傷情影響情緒;一方面卻又忍不住地緊盯她,生怕宛雲再瘋到一時興起,把耳釘送給隨便什麼人。
如果說宛雲抓到他的什麼死穴,她顯然很成功。馮簡想,他對聯姻預想到最可怕的情況也只是妻子是嬌蠻暴躁軟弱而對生活充滿幼稚幻想整天想情情愛愛的少女。
宛雲不是哪門子的少女,但她對他所做的一切,比全宇宙任何少女對他做的都更惡劣。而她之前說得很對,他有些怕她。馮簡想,如果他再文藝點,也許會說出“鮮花一樣的面容下藏著毒蛇一樣的心”,但他們之間肯定並非羅密歐與朱麗葉的關係就是……
就這麼注視宛雲的時間有些長了,正和馮簡交談的人都不自覺順著男人陰沉的目光看去,再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目光。
在草坪地那廂,何瀧正容光煥發地旁觀宛雲被她一圈貴婦朋友拉去照相。
宛雲的美麗不費吹灰之力,一顰一笑都格外動人。她穿著層疊繁複的拖地裙,擺出任何姿態都可當婚紗的最佳宣傳畫。大家紛紛拉著她合影,不肯放她去換短款禮服,而婚禮攝影師也始終把鏡頭對準她。
新娘身邊人氣如此鼎盛,但漸漸的,彷彿是察覺到什麼異樣,圍在宛雲身邊的人突然開始越來越少,也不再有人不識趣地主動湊上去。宛雲鬆口氣,藉機脫身走回別墅更衣。
何瀧的虛榮心顯然還沒被得到徹底滿足,她皺眉,但放眼環視一圈並無異樣,非常奇怪。
宛靈從男賓那方走過來:“真稀奇,馮簡居然肯賞臉和我說話,”挑眉道,“他讓我陪姐姐去更衣,說什麼一堆人圍著姐姐,看著鬧心之類。”
原來是馮簡放話轟走宛雲身邊的人。
宛靈說話的口氣非常不屑,也並不覺得馮簡體諒宛雲。
李家上下,對宛雲和馮簡現狀有清晰認知的似乎只有宛靈。但宛靈的關注重心一直是馮簡對李氏的野心,此刻她猜馮簡只是避免自己旁聽他和重要人士的公事講話,搬出宛雲權當指使她離去的藉口。
何瀧聞後,內心同樣轉了不少想法,她思考的大體方向還是和宛靈類似,然而思考角度又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