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笑,一時捏蔣白的臉頰,小聲道:“蔣家一向和沈家不和,自打沈願之辭官,沈家和蔣家更加敵對,現下你打了沈天桐,怕沈家要借題發揮呢!你還得裝幾天病,只說被打的內傷了,要好生養幾天傷,乖乖陪我在房內學刺繡罷!”
一說刺繡兩個字,蔣白想起自己在針線房內的舉動被沈天桐瞧了去,一時又羞惱起來:沈天桐,你要是不把這個事情說出去,你扯斷我腰帶之事,就此作罷。要是把我對鏡貼花黃的舉止說出去,看我不再次打得你滿地找牙?
卻說沈永陽從兒子沈六柏嘴裡得知沈天桐和蔣白打架的經過,讓人叫了沈永滬到書房敘話,只道:“先皇在時,深怕尚家勾結蔣家,將來朝堂成為尚家這些外戚的天下,又礙著皇后和太子妃都是尚府之人,一時不好動尚家,只得釜底抽薪,先打壓莫家,繼如打壓蔣家,使尚家失去臂膀。去年初便換我們沈家領監軍之職,分薄蔣家的兵權。現下朝內還是重文輕武,蔣家也大大不如前,自然不甘心。”
沈永滬介面道:“先皇既駕崩,新皇即位未久,太后和皇后同是尚家之人,與將軍夫人關係密切,這分薄的兵權,能不能回到他們手裡,還是未知數。這回蔣白和桐哥兒打架之事,未嘗不是蔣家試探我們沈家之舉。蔣白一口咬定被桐哥兒打了幾拳在身上,我問了柏哥兒,他說蔣白看著雖柔弱,身手靈活,桐哥兒想打他幾拳,只怕不易。桐哥兒有沒有打著蔣白且不論,蔣白兩拳打在桐哥兒臉上,猶如打在沈家臉上,怎能只看作小孩兒打架那般簡單?”
“桐哥兒是蜀王的伴讀,按理來說,蔣家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偏這回把桐哥兒打成這樣,內裡原故,達得深思。只是桐哥兒雖捱了打,卻不能嚷出來。一來咱們沈府雖是以文為主,一向也延請武師在府教導子弟一些強身之術,並不像小門小戶的讀書人那樣,手無縛雞之力。二來桐哥兒大著那蔣白兩歲,不被人說以大欺小就罷了,如今反被打,卻是沒面子之事。”沈永陽沉吟著道:“咱們沈家現下也掛著監軍之職,於武學和兵學謀略一事上絲毫不知,也是不妥。趁著這時候,倒要尋訪高強的武師和善於謀略的名師教導桐哥兒等人。桐哥兒遭蔣白這一打,必會奮發,以求超過蔣玄和蔣白。將來卻能當個名副其實的監軍。”
沈永滬點頭贊成,兩個人在書房計議到掌燈時分方散。
沈天桐這回臉上受了傷,進宮伴讀的事自然暫時擱下,好在年關將近,顧秋波等人也差不多歇學假,倒不礙什麼。因沈府原也延請了學問深厚的夫子在府當西席,沈天桐早晚過去請教一回就罷了。待聽父親沈永滬說道要請一個武藝高明的武師回府,自然高興,只暗暗想像著自己學藝有所成,也把蔣白打得鼻青唇腫的樣子。這一天正拿一本書在看,沈夫人處的丫頭匆匆進來,行了禮之後道:“少爺,敏王妃來了,因是坐了小轎過來的,不欲驚動人,府裡沒有開中門迎接,只從小角門進來,現下已到了夫人的院裡。指名要見少爺,夫人讓我來請少爺。”
敏王妃沈玉照是沈夫人嫡出的女兒,先時因相貌刺繡皆出色,選進宮當司繡女官,後來得了皇后的青眼,將她配與二皇子敏王,冊封為敏王正妃。只是她體弱,小產了兩次,又保養了兩年,這才生下顧秋波,之後再沒有生育。因身邊只有顧秋波一個嫡子,只怕他有個閃失,拘的極緊。待得選了沈天桐和沈六柏給顧秋波當伴讀,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待聽得沈天桐被蔣白打得臉青唇腫,自然派了內侍來看視,詢問究竟。只是究竟疑心此事不簡單,趁著今兒空隙,卻坐了小轎親過沈府來。
沈夫人見沈玉照來了,自然知道是為著沈天桐被打之事,少不得把事情又說了一遍。
沈玉照在沈府探問事情究竟的時分,皇后尚如貞也召了尚婕進宮追問此事。
因上回要給顧正充選伴讀,尚婕怕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