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亂成一鍋粥,卓二夫人昏迷至今沒有甦醒的跡象,就連請來的張先生診脈之後也說不清是何緣故,只開了些安神寧心的湯藥,讓小丫頭去煎了喂服。
至於有沒有效果,還要等上一段時間。
站了滿屋子的人,但跟沈曼凝屋裡劍拔弩張的情形大相徑庭,這裡的人大多神色焦慮憂急,對躺在床上的人小心照顧,關懷備懷。
二小姐沈素素、三小姐沈婉兒、四小姐沈仙兒,另兩位少夫人徐淑貞、卓鈺嬋,都侍候在床榻前照料著卓二夫人。
此時,沈素素看著昏迷不醒的母親,不由又急又怒。倒豎柳眉,水眸流露兇光,恨聲罵道:“沈曼凝這個小賤人,居然敢謀害母親,看待會兒我不去親手揭了她的皮!”
長媳徐淑貞守寡到今,在家裡沒什麼地位,大小事情都習慣三緘其口。此時見沈素素把所有責任都歸到沈曼凝的頭上,她只是眼皮微抬,並未開口多話。
旁邊的次媳卓鈺嬋向來和沈素素是一個風格,哪裡按捺得住,聞聽沈素素要去揭沈曼凝的皮,頓時響應道:“那個小賤蹄子,惱恨二妹妹搶了她的夫婿,狗膽包天竟然假自縊,趁此機會謀害母親,實在喪盡天良!就算當場拿住打死了,也是活該!”
“我呸!就她那德性,世隆瞧得上才怪!世隆從小就鍾情於我,被她仗著勢頭搶了去,現在倒打一耙反過來說我搶了她的夫婿,真真個小賤蹄子!”
“對對,是那個不要臉的小娼婦搶了二妹妹的夫婿!不跟她理論越發做出這等沒人倫的事情,定要打死才能消恨!”
見二小姐和二少夫人都定死了大小姐的罪,屋裡的其他下人連忙隨聲附合,響應著齊罵沈曼凝該死。個個摩拳擦掌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即跟著兩位主子去大小姐居住的院子殺人放火才解恨。
沈婉兒和沈仙兒是庶出的兩個女兒,跟徐淑貞一樣沒有發言權,只乖乖守著本份,照料著卓二夫人,並不敢多話。
簾籠打起,只見滿臉陰雲的沈紀柯走進內室,看著躺在床塌上仍人事不省的卓芸,更是連連蹙眉。“藥煎好了沒有?”
徐淑貞連忙答道:“回父親,外間已經燉上了,再有小半個時辰就好!”
沈素素見沈紀柯來了,忙快步走過去,委屈地拉住父親的手,哽咽道:“父親,依女兒之見,母親並非生病而是不知被沈曼凝那個賤人施了什麼邪術迷住了心竅所致。現在就差人去拿住那賤人,嚴刑逼供,如果交不出解救母親的法子,就乾脆打死她……”
“住口!”沈紀柯連忙喝止,斥道:“曼凝是你的堂姊,如何能口口聲聲地喊她賤人,成何體統!邪術之說更不靠譜,她一個自小養在閨閣裡的小姐,又不與外界接觸,哪裡突然會什麼邪術!”
鎮國公府家規甚嚴,見沈紀柯面有慍色,沈素素一時間也不敢再頂嘴,只是水眸裡的委屈和怨忿更甚。
旁邊的卓鈺嬋見勢頭不妙,連忙湊上去幫腔。“父親大人,兒媳倒覺得二妹妹言之有理。想那大小姐明明已經嚥氣的人了,都要往棺材裡抬,突然活轉過來,實在蹊蹺。母親是她的房裡中邪昏倒,此事跟她脫不了干係!”
沈紀柯眉頭皺得更緊,揮揮衣袖,轉而問道:“老太太有沒有過來?”
“老太太犯了胃疾,晚膳都不曾吃。現在臥床躺著,剛差了辛嬤嬤過來,囑咐讓太醫好生瞧著!”徐淑貞恭聲答道。
聽說老太太也身子不適,沈紀柯更焦躁,不禁低喃了一句:“這可怎生是好!”
卓鈺嬋眼珠一轉,頓時計上心來。“依兒媳愚見,母親這病需雙管齊下,方不會耽誤!”
沈紀柯亦是有些慌神,聽聞此言,忙問:“什麼雙管齊下!”
“張先生開的藥方是安神寧心的,煎好了自然要喂母親喝下。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