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霍聞澤不想再讓這兩人繼續攪擾了溫柔參加宴會的難得雅興。
於是,他目光轉向宴會主人,神色冷峻,不容置疑地開口說道:“我想,你今日邀請的是霍家的二少,如今霍書白已經不是霍家的人了。”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是要讓霍書白和柳佳二人就此退場。
他話還未徹底說完,那宴會主人瞬間便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宴會主人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疾步走到霍書白和柳佳面前,臉上堆滿了客氣卻又疏離的笑容,微微躬身,輕聲說道:“二位,實在是對不住了,麻煩還請退場,莫要擾了霍大少的雅興,也免得大家都難堪,您二位多擔待。”
這看似恭敬的話語背後,卻透著不容抗拒的逐客之意。
畢竟得罪霍書白總比得罪霍聞澤好太多。
霍書白此時氣得胸膛劇烈起伏,他剛要開口理論,卻感覺手臂被柳佳狠狠掐了一下。
轉頭望去,只見柳佳向他使了個眼色,那眼神中既有不甘,又有著些許隱忍的精明。
她心裡清楚,此刻與霍聞澤硬剛,絕非明智之舉,且不說這是在他人的地盤,單論霍家如今在城裡的勢力,他們也討不到好。
霍書白雖滿心怒火,卻也只能強壓下來,冷哼一聲,甩袖轉身,與柳佳一道,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狼狽地朝著宴會廳出口走去。
溫柔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霍聞澤似是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猶豫了下,還是輕輕握住她的手,給予她一個堅定的眼神,似在無聲地承諾,往後有他在,定能護她周全。
然而,霍聞澤本人沉浸在對溫柔的關切之中,並未察覺兩人如今的氣氛有多麼曖昧,彷彿周圍的空氣都變得黏稠起來,絲絲縷縷都纏繞著一種別樣的情愫。
而四周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藏著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
但大家都忌憚霍家的威嚴,不敢開口戳穿,只是在暗中猜測霍家如今這錯綜複雜的情況,究竟是兄弟鬩牆,還是另有隱情?
每個人都在心底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想著能否從這霍家的亂局中尋得一絲利益,或是避開可能殃及自身的禍水。
就在眾人各懷心思之時,一位身著華麗旗袍、風姿綽約的女子嫋嫋婷婷地走了過來,她是城裡歌廳有名的交際花白玫瑰。
只見她手中輕搖著一把精緻的摺扇,扇面上的墨竹仿若暗藏玄機,她朱唇輕啟,笑語盈盈地說道:“喲,這霍家的事兒可真是比咱們戲園子裡的還熱鬧呢,霍大少,您可真是讓咱們開了眼界。”
說著,白玫瑰走到霍大少身邊,眼神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霍聞澤微微皺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說道:“白小姐,這是我霍家的私事,就不勞您費心了。” 話語簡短,卻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
白玫瑰卻不以為意,咯咯一笑,仿若銀鈴作響:“霍大少這話說得,咱們同在上海灘混,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嘛。”
說著,她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溫柔,眼神中透著一絲探究與嫉妒,她心裡暗自琢磨,這能讓霍家兩兄弟起爭執的女子,究竟有何魅力?
溫柔感受到那道目光,心中微微一緊,她下意識地往霍聞澤身邊靠了靠,似是在尋求庇護。
霍聞澤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心中一動,側身將她輕輕擋在身後,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隔開了外界的紛擾與不善。
這細微的動作,落在旁人眼裡,更是讓眾人對他們之間的關係確信無疑,一時間,宴會廳裡暗流湧動,各種猜測與議論愈發喧囂塵上。
玫瑰見此情形,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心中暗忖:這霍家大少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