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姐姐,咱們追一陣再說。”
說著,羅陸兩人竟飛也似的向蘇家河畔追逐過去,可是令他們失望得很,連半個人影也未曾發現。
月裡嫦娥陸玉華沉思一會兒,說道:“峰弟,莫非你神經過敏,否則以你我兩人輕功,總不至於差到連人也看不見啊!”
病書生羅俊峰說道:“怎會!來人武功並不太高,自他落在瓦面,我就發覺,要不是想多留意來人動機,早就可以擒來。”
陸玉華道:“算了,既然逃了,追也沒用,回店再說。”
羅俊峰苦思一番,自語道:“奇怪,咱們一路行來,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物,莫非……
是他。”
陸玉華道:“誰?”
“那位馬上少年。”
陸玉華笑道:“理這些幹什麼?你害怕嗎?”
病書生羅俊峰搖頭,與陸玉華兩人返身回店。
當兩人進店的時候,病書生第一眼就發現房裡燈光已熄,離開時明明還點著燈,怎麼……
莫非……
想著那敢怠慢,急聲叫道:“華姐,咱們中計了。”
說著左手護面門,右手護胸,一個長身,如燕穿林,疾逾閃電,越窗而人,陸玉華也不先不後隨後進屋。
病書生羅俊身很快的將全屋搜尋一遍,見無異樣,不過當他眼光掃過桌上時,不由驚叫道:“啊!……”
這一急非同小可,連忙穿入窗戶一看,第一眼就發現桌上放著一張字條,上面還斜插著一支玉簪。
病書生羅俊峰慌忙點起燈,拿起字條一看,口中不住喃喃嘆息道:“完了,完了,什麼都完了……”
月裡嫦娥陸玉華瞧他沮喪著急之色,不知信上寫些什麼!忙也湊過頭來,說道:“什麼事?峰弟,看你急成這個樣子,難道……”
羅俊峰未等她說完,將字條遞給陸玉華,口中又是哀嘆地自語道:“什麼都完啦,惠妹你也太心狹了……”
月裡嫦娥陸玉華拿著字條,只見上面寫道:
“峰哥:妹自被擄,原擬一死,以免貽笑同道,惟思與君圖晤最後之一面,故忍辱苟全至今。後承淨善長老垂憐,深入虎穴,救得蟻命,並蒙指示俠蹤,妹始星夜趕來。孰料與君相逢日,亦妾斷腸時,蓋因我君早已佳人在抱,情深意濃也。
賤妾本蒲柳之姿,彼妹乃花月之貌,不怪我君見異思遷也,薄命人又何忍以薄倖見責。
惟可笑者,君已早作秋扇之捐,而妾猶效春蠶自縛耳!
猶意躊昔,兩情繾綣,海誓山盟,常謂:‘天長地久,此情不老。’曾幾何時?山何依舊,人事全非,嗚呼!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妾走筆至此,不由仰天長嘆者,再三。惟命也如斯,夫復何言?
茲者,妾心已若槁灰,當尋一深山古剎,從此,青燈禮佛,以了餘生,不復作出岫之雲矣!別矣!我君。嗚呼!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薄命人美惠留。”
月裡嫦娥陸玉華看罷,痴呆地望著宇條,長長地噓嘆一聲,立即陷於迷惘之中,久久不能言事。
女人到底是同情女人的,雖然陸玉華曾經下過決心,要將病書生佔為已有,可是,當她看到這封信後,她不再這麼想,換來的是同情,愧疚,不安。
由鄭美惠信中所寫“佳人在抱,情深意濃”。足見她與羅俊峰房內密談,全被鄭美惠所窺視,想到這裡,臉上霎時羞澀得燒到耳後根,同時更甚的,慚愧之情亦烈。
其實,他們兩人並沒有做些什麼調情的事來,以羅俊峰那種“不欺暗室”的偉大人格,是不會做出“佳人在抱”的醜事來,這當然是鄭美惠氣極之故。
病書生羅俊身自得這字條之後,一直沉陷於回憶痛苦的